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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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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唤作‘莺啼’,便是盘踞在咽喉的剧毒。

此毒会在悄无声息中渐渐吞噬身体,拖垮人的身子,引发咳疾,从而勾人用药。

与那味桂枝碰在一处,只需三日,便会悄无声息夺取性命。

哪怕是郎中,亦把不出毒脉来。

冬莺与薛江流里应外合,薛江流想方设法寻来此毒,冬莺在倪湘身旁拱火,勾起倪湘心腹婢女的不满,言语间诱导那个婢女调换桔梗,将其更换成桂枝。

宋罗音逝世后,冬莺以为正妻消亡,她兴许能正大光明陪在薛江流身旁。

薛江流却又磋磨一年,只说发妻身亡不久,不宜另纳姨娘,唯恐旁人诟病。

冬莺一怒之下告了三日假回家,恰逢邻居开了酒水铺

子,冬莺一连两日在酒水铺子买醉,次夜便与邻居滚进了床榻。

而后,冬莺惊觉自个月事许久没来,寻了郎中瞧,才晓得已有两月身孕。

她与薛江流许久未曾有过,孩子,自然是邻居的。

大约是这个生命的到来,倒叫冬莺幡然醒悟,不再执着向薛江流要名分,亦不打算告诉邻居,只念着将孩子生下来,好好养着。

有些事想得通了,再瞧旁人时,便只觉穿透皮肉,能望进溃烂发臭的骨血。

冬莺耻笑薛江流薄情,杀妻只为踩着宋家往上爬,当即拿捏把柄,借口将他杀妻的证据埋在某处,威胁薛江流替她赡养儿子。

自此,便是冬莺与薛江流之间的所有事。

院中众人比夜色更沉默,尽管早已猜测宋罗音之死乃薛江流所为,仍被他的薄情与残忍激起无边无际的怒。

元澄与阿烈性子直,没忍住啐了几口。

商月楹不知该说些甚么,张了张唇,却未能出声。

只能反复握紧薛瞻的手,竭尽一切可能安抚他,陪他一并承受这不堪又震惊的真相。

半晌,冬莺扯唇笑笑,“这样的真相,都督当真能承受么?”

元澄当即拔剑悬在她胸口,只稍用力便能刺进心房,“贱人!闭嘴!”

除却薛江流,冬莺亦是杀害宋罗音的元凶。

冬莺说出这些,便没想能活着回去,她不惧胸前那把剑,只盯着薛瞻,面上有一瞬痛快,不知是为她报复了薛江流的儿子而痛快,还是秘密最终宣泄出口,令她豁然,令她解脱。

“我杀了你母亲,你要对我如何用刑,我都不畏——”

“。。。。。。但,”冬莺偏目窥商月楹,倏软神色,“我的儿子尚且无罪,能不能,放他一条活路?”

终是真相大白,商月楹却觉着自己没权利替薛瞻做决定,只沉默撇开脸。

不知过去多久,薛瞻总算有了动作。

他走得极缓,细了瞧,绷紧的下颌隐隐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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