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页)
肌肤相贴,近乎一瞬,商月楹的腕间红了一片。
那种痒意又冒了尖,商月楹有些坐立难安,“郎中,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魏郎中匪夷所思瞄她一眼,思衬片刻后,朝薛瞻道:“方才老夫见屋外有两个婢女候着,都督能否叫她二人进来?”
薛瞻转身去唤人。
春桃与秋雨颤巍巍进来,就见商月楹呆呆坐着,薛瞻则倚靠在桌案处。
不知唤她二人进来所为何事,秋雨试探着问:“郎中?”
见商月楹手腕上的红又消退了,魏郎中朝她二人招招手,“你二人各自伸手,在夫人的手上停上几息,要肌肤相贴。”
两个婢女暗犯嘀咕,却仍照做了。
魏郎中了然扬眉,果然,甚么症状都没出现。
见他一副诊出病因的模样,薛瞻屏退两个婢女,沉声问道:“到底是何缘故?”
魏郎中睇他一眼,自顾将帕子收进药箱。
他一把年纪了,怪病少说见了百桩,今日大喜,虽不知这二人为何到此刻还衣冠整齐,未曾洞房,方才他见薛瞻伸手贴夫人时,夫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惧意明显极了。
他捋着胡须梳理,幽幽道:“旁人来接触夫人,夫人却好得很,说明症结出在都督身上。”
他觑着薛瞻,猜测道:“兴许,夫人对您有过敏之症了?”
感受她。
除了肌肤相贴会起疹子的症状,商月楹再无其他不适。
魏郎中开了几贴安神的药便识趣离开了。
门一合,商月楹就垂首去抠手指。
喜烛噼啪燃着,灯火一晃,薛瞻的视线从墙面上的纤影落去她身上。
好半晌,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红色圆领袍。
二人还穿着景佑帝命人精心赶工缝制的婚服。
她却单单对他一人过敏。
薛瞻沉息立在原地,良久不曾吭声。
商月楹僵身而坐,施妆傅粉的秀脸上瞧不出情绪,羽睫扫在眼睑下带出一片长长的阴影。
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薛瞻便是宋清时的这件事。
如此。。。。。。倒也甚好。
后颈被珠冠压得又酸又麻,商月楹微晃脑袋,满头钗环叮铃作响,叫薛瞻侧头睇来一眼。
“要将你身边的那个婢女唤进来么?”他走到她身前,垂眸盯着她的脸。
商月楹犟着脸撞进他的眼底,在那双幽深黑瞳里看清自己的身影后,又撇脸去,“。。。。。。大婚之夜,已经唤过一回郎中了,再唤春桃进来,都督不怕别人笑话么?”
“都督?”他一字一顿重复,静静看着,未逼近她,目光却碾平了挡在她与他之间的一切,像条细线,一头拴了她,另一头长在他的身体里。
但商月楹实在唤不出‘夫君’二字。
这身嫁衣又重又繁复,她不愿再磋磨时间,眼皮子朝下一落,丢下一句‘我自己来’,撑桌起身,慢吞吞走去妆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