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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知道了!”宛娘摆了摆手说道。
圆娘夹了一块枣糕给她道:“吃口糕压一压吧!”
辰哥儿瞧了瞧酒盅,有点意犹未尽,他扬眉问道:“再来点儿?”
苏迟点了点头道:“里面的酒还多着呢,每人再喝一小盅也无妨。”
其他三人闻言,齐齐将酒盅凑到他跟前,他拎过酒瓶一人又给倒了一小盅。
刚刚大家喝的有点急,还没怎么品出味道来便急急的都咽了,这会儿胆子放开了,便要慢饮。
仔细品味一下,其味道确实无双。
几人对视一眼,又将酒盅凑到苏迟面前,几人你一盅我一盅,酒瓶里的酒渐渐减少,最后竟然一滴都没有了。
此时四人反而不怕了,因为皆已醉了。
圆娘迷迷糊糊的问道:“万一师父他们发现怎么办?”
宛娘已经醉得倚在桂花树上打起了轻鼾,竟是睡着了。
苏迟脑袋晕成浆糊,断断续续的回道:“不……不承认,反正酒已经喝完了,谁……谁知道是我们喝的?万一是金猊奴偷喝的呢!”
此时遍寻不见圆娘和辰哥儿的金猊奴正四处打转转,急得不行,却不知它好好一条狗就这样被人凭白无故诬陷了。
辰哥儿双颊酡红,他摇了摇头反驳道:“不!不许说……金猊奴坏话……它……它是条好狗。”
苏迟缓缓转过头来,迟钝的说道:“我……我……也是……好狗。”
圆娘闻言想笑又忘了该怎么笑,她抬眸说道:“哪……哪有人说自己是狗的。”
苏迟不服气,当场给她“汪汪”两声,证明自己的确是狗。
辰哥儿把香酥小河虾夹在枣糕里,直往圆娘袖子上怼,边怼边说道:“圆妹,你的嘴巴……怎么长这么大,一块糕够吃嘛!”
圆娘摇了摇头道:“我还有一张嘴呢!”她伸了伸另一个胳膊道,“这个也吃糕!”
辰哥儿从善如流,又用枣糕夹了香酥小河虾给她投到另一只袖子里。
辰哥儿摸了摸身侧空荡荡的酒瓶子,晕晕乎乎的说道:“得……得毁尸灭迹,将它藏起来就好了,藏哪儿呢?”
他以手刨地,刨了半天刨不开还刨的手疼,他扬声叫道:“金猊奴,金猊奴,过来刨地。”
嗷一道金黄色的身影一晃而过,圆娘只觉得脸上湿乎乎的,不知道为什么。
辰哥儿往旁边一躺,揪着金猊奴的尾巴说道:“不许谄媚舔人,快干活,干活……有……肉……吃……”他的尾音轻不可闻,圆娘努力睁眼一瞧,他也睡着了。
圆娘见其他
三人都撂倒了,她费劲巴力的抱起酒瓶到处找地方藏,最后模模糊糊记得藏好了,她这才放心闭上困倦的双眸,往旁边一栽,没有坠地,仿佛落入一个宽阔的怀抱。
二苏应酬回来,忽闻书房内飘来一阵阵熟悉的酒香,苏轼还以为他上次和弟弟小酌没将瓶塞塞好呢,去屋里仔细一看,却发现酒少了一瓶。
家里只有他们兄弟二人饮酒,没道理会平白无故少一瓶,还以为是砚青打扫时不小心打碎了一瓶呢,遂也没说什么。
孰料砚青也觉得十分纳闷,不禁说道:“总共十瓶酒,怎么突然少了一瓶?”
苏轼闻言一怔,此时正好听闻辰哥儿高喊金猊奴的名字,声音含含糊糊的,不似以往清脆。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对另一瓶酒的去向有了大致推测。
这时苏辙闯进来又好气又好笑道:“阿兄快去看看吧,家里招了小贼。”
兄弟二人赶来书房后身时,四个小将醉倒仨,剩一个圆娘在抱着瓶子原地转圈圈。
苏轼揉了揉眉心,他默默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小家伙跟前。
小家伙似是发现了他,又似没发现他,直把酒瓶子往他宽大的袍袖里塞,边塞边傻笑道:“可算藏好了,这下师父发现不了了。”
最后小身子往旁边一栽,苏轼俯身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这么傻,以后可怎么得了。”
金猊奴昂首挺胸的蹲在辰哥儿身侧一动不动,像个忠诚的卫兵,蓬松的大尾巴扫来扫去,将被风吹落的桂花和尘土一起扫到辰哥儿的脸上,直将醉梦中的辰哥儿呛的直咳嗽。
健仆抱了毯子来将小郎君小娘子裹住,抱回了起居室,自有贴身仆人好生照顾。
书房里,苏辙在苏轼面前走来走去,一边扼腕叹息,一边仰天咆哮:“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简直斯文扫地!小小年纪不学好,还会偷酒喝了,看他们醒了之后我不打他们手心的!”
苏轼摇了摇头道:“说的这样大义凛然,咱们小时候又不是没偷摸干过这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