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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一个族长,为什么不让他的女儿子承父业当族长,而是非要我去做什么空有地位没有实权的大祭司…

那是因为他总说我太蠢了,空有一腔蛮力没长脑子,让我当族长第二天就能被人毒死,当战士防不住被自己人捅刀,不如搞个不愁衣食又地位尊崇的祭司当当。

反正族里每年都要祭祀,只要会宰小羊,根本不怕失业。

我妈是那种非原则性问题无条件溺爱的家长,但是每次说到关于我未来在族中就业的话题,也只是安慰我说,

“一歲就能满地跑、二歲就能提起刀、三歲称霸黄沙峁,天生神力、英武不凡,怎么看都比隔壁七岁话还说不明白的傻子聪明多了”,却仍只是让我乖乖听我爸的话。

于是3岁那年,我第一次站上祭台,手提一把比我人还高的屠刀,斩下了从小养到大的小羊,在别的小孩还站不稳的年纪端上了本该持续一生的饭碗。

那是一只小公羊,死时不到3岁。我给它起名叫羅爾,死后改名羅爾一世。

它与我一道长大,本不该死的。

只是那天,我的好族叔遣人把它从我家帐篷里偷出来,强拽到了祭台上,奸邪狞笑,不怀好意道:

“3岁的公羊没有用,养着也是浪费口粮。族里食物本就不多,我这好侄女心善才留它性命。不如今日我做主,把这小羊献给神明,也算全了侄女一片善心,物尽其用了。”

他把羅爾压到地面摆在我面前,羅爾在他的手下挣扎哀鸣,连连冲我啼叫,末了它不动了,流下泪来。

“请吧,我们未来的大祭司。只是一只羊罢了,比不得神明大人,侄女不会舍不得吧。”

我回头看去,看到台下族人神色各异的看戏目光,看到我妈担忧的眼神,看到我爸眼中的怒火和不以为然,而他最终没有出口阻拦。

于是我知道,罗尔只是一只羊,是羊就只能死。

我双手抬起,拼尽全力割断了它的喉咙,滚烫的羊血喷溅到我的眼中,金红色好似烈阳。

祭台下鸦雀无声。

从那以后,我就从3岁砍到了8岁,又在多年之后重回故地,把刀砍到了我那好叔叔的脖颈上。

妈妈重新给我抱来一只新生的小母羊,告诉我母羊要留着下崽,不会再被杀死,可以一直陪着我长大。

我捂着哭红的眼钻出来,紧紧抱住小羊。我给它起名叫罗尔,绰号罗尔二世。

我抱着罗尔埋进妈妈怀里。妈妈揽住我和罗尔,哼唱着不成调的歌谣,轻拍我的后背哄我入睡。

爸爸在帐篷外磨刀,吵得人心烦。

我睡着了。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爸爸、妈妈、罗尔和我,我们一家人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我调皮捣蛋,机灵好动,总是闯祸惹爸爸来揍,妈妈每一次都会护住我把爸爸一通臭骂…罗尔是那么的可爱,最喜欢吃我手上的肉干…

如果没有后面那些事,没有那些讨厌的人,这会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

这是个美梦,但我宁愿不做。

这是个噩梦,因为我清楚地知道,他们都死了。

他们全都死了,死在我八岁那一年的烈火中,死在面目已经模糊的族人手中。

他们不会再回来。

我早就没有家了。

第36章要不要来点好东西此地不宜久留……

“此地不宜久留”,这是我睁开眼后想到的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就是从舱內鬼鬼祟祟抬起头,来回扭头观察砂金还在不在。

很好!不在。不但砂金不在,屋內也没有其他人在,身上的束带也不在。天时地利人和,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我伸手试了一下,舱门没锁,恢复了气力的胳膊很容易就推开了。一只脚轻轻落地,我原地静待了两秒,屋内没有任何警报声响起,门外也没有生命体靠近,完美!

检查随身万识囊里的物资,收拾好全部家当,我小心打开病房门。

门外果然没有守卫,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所有白大褂们和非白大褂们都来去匆匆,没有人有闲心注意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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