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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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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唤她沉碧,云舒莫名有些伤感,淡淡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明明可以相安无事,何必争个头破血流,说到底都是奴婢罢了。”

梅香听了只冷笑,芷兰则义愤填膺地说:“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梅香姐姐当日受辱,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云舒心头一动,想要趁机弄清那天发生的事,便故意刺激梅香,“不是她自己非要往世子身边凑,惹恼了世子吗?”

果然,梅香一听就恼了,红着眼,据理力争:“我是进了屋伺候,却规行矩步,没有任何逾矩之举!是世子,他醉酒之后把我当成了你,想要,想要……后发现我并不是你,所以才动怒!”

“你说什么?”云舒浑身一僵,“梅香,你可是疯了在这里胡言乱语。”

梅香反唇相讥:“疯的是你吧?这种事,我敢拿来胡说吗?”

云舒傻在原地。

她想到了梅香和薛恒之间定是发生了点什么,却没料到这其中还牵连着她。

倒是一直悬在心头的一把尖刀落了地,薛恒对她果然没安好心,另有图谋。

深夜,醉酒,情动,错认……她那晚送三少爷回倾云轩,回来后,一身绿衣的梅香跪在门外。

绿衣,她叫沉碧,常穿绿衣,偏偏那天换了身天水蓝的衣裳。

想明白了,明白之后,遍体生寒。

怎么会是她呢?她自认无才无貌,毫无情趣,是个木胎泥塑般的人,薛恒怎么就看上她了,且对她这么有耐心,不求手到擒来,只愿徐徐图之。

当真匪夷所思。

且梅香的话也不能全信,她说她没有主动勾引薛恒,可薛恒一向沉稳,绝不是急色之人,只怕是她撩拨在前,薛恒错认在后,怪不得他大动肝火,症结原来在这儿!

云舒想得越明白,心里越难受,如今她就是薛恒嘴边的一块肉,什么时候想吃了她,只需要张嘴便是。

英国公府的高墙是一坐牢,奴籍的身份是困住她的枷锁,薛恒的觊觎是令她挣扎不出的网,云舒真的觉得快要窒息了。

“喂,你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见云舒一直白着张脸不言不语,芷兰满是戒备地道:“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云舒回过神来,抬眼,看了看她们两个。

梅香和芷兰俱是被云舒的眼神吓了一大跳,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死死抱住了怀中的琵琶,默默离开。

第12章

◎琴师林慧◎

惴惴不安地挨到了日暮西垂,却得到了薛恒与刑部侍郎崔茂前往蓟州办案的消息。

既是前往蓟州,十有八九与之前的贪墨案有关,云舒打从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不免担心,等薛恒从蓟州回来后该如何是好。

揣着一肚子的心事,每日和林慧学琵琶时,俱是心不在焉。偏她又装出一副虚心受教,认真学习的模样,叫人挑不出毛病,只觉得她朽木难雕,学了好几日也不见开窍。

再一次将连六七岁的孩子都能轻易学会的《声声慢》弹的驴唇不对马嘴后,饶是一向有耐心的林慧也停止了教学,只笑容意味深长地望着她。

云舒便停止弹挑琵琶,手习惯性地放在第六品的位置,道:“林琴师,怎么了?”

林慧莞尔:“云姑娘,你以后就叫我慧娘吧。”

云舒抱着琵琶微微一颔首,“云舒不敢,林琴师是南府琵琶圣手,盛名在外,岂是我一个奴婢高攀得上的。”

林慧一听,面上苦笑更甚,“都是贱籍之人,还分高低贵贱吗?”

云舒怔了怔。

南府,说起来是一个用来制作诗歌舞乐,陶冶情操的高雅场所,实际上不过是将罪臣或者战俘家中的女眷及后代纳入乐籍之中,从事相当于戏子性质的工作,与秦楼楚馆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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