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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宜没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偏过头,视线落在那微微飘动的窗帘薄纱上,声音比刚才低了两分:“……我们分手吧。”
空气凝固,数秒,蛮撞的力道强势挤入,温柔尽失,只余下横冲直撞。
简宜眉心蹙起,咬着牙没出声。
孟庭礼看着她始终逃离的视线,手背青筋凸起,下一秒,虎口遏住她的下颚,一再施力,迫使她的视线与自己相触。
“会痛吗?”他一声短促低哑的嗤笑,“那你知不知道,这玩笑开过了。”
刚才耳鬓厮磨的旖旎,此刻悉数转为她不可抵御的凉意,像是冷厉锋利的刀刃,贴着她的颈间,势要让她收回。
但凡她说一个“不”字,等待她的将会是下一番更难以招架的攻势。
她想要摇头,奈何被禁锢,声音微颤,分不清是难过还是其他:“你不能——”
“为什么不能?”孟庭礼声音依旧低哑,稍稍俯身放缓力道,只等她适应,随后将她的情绪挑至极限,“你明明很喜欢,不是吗?”
身下床单早就凌乱不堪,但她只能紧紧攥着,不给予回应:“……你这样,有意思吗?”
“那也是我的事。”
简宜无望闭眼,她知道,眼前这人大抵已没了理智。
可她越是抑
制,他只会愈加疯狂。
浴室里,没有水流声,没有源源不断的水雾,清晰可见的镜面下,简宜的双手被他摁住,下颚也依旧被钳着。
耳边是他宣泄不了的戾气声:“好好想想,上一次你在这做了什么,这么快就忘了吗?”
从未有过的羞耻感涌上,可她依旧被迫要直视镜子里的人,直到视线开始模糊,她声音跟着发颤。
“你母亲说得对,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你,你让我觉得——很陌生。”
她话音落下,孟庭礼却是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就这么僵着,同镜子里的她对视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身打开淋浴,将简宜抱了过去,看着她冰凉的身躯在热水冲刷下微微发颤。
他未发一言,直到她洗完穿好衣服,又帮着她擦干头发,他才又带着那些散不去的阴鸷情绪问她。
“是我依你的还不够多吗?”何至于要这样?
简宜垂眼,不知道要如何回他,就是因为他做的够多了。
半晌,她还是选择将自己放在那个不堪的位置上:“抱歉,但这些日子里,总要忍受你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心态,让我觉得很累。”
孟庭礼看着她,身影一怔再怔,显然是没料到她会说出这话来,可笑?荒唐?他自己也分不清了,只知心底那些情绪一点点沉下、冷下,连同他的视线一起,归于冷漠。
“说你没良心都是轻的。”
简宜抿唇没有回应,更不敢看他,直到他看似平静冷漠下的情绪,兀地爆发,贴着她的耳侧,一拳狠狠砸在她身后的墙上。
“你根本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心跳凌乱,却也只能咬唇克制。
孟庭礼见她面色始终没有太多变化,侧过身不愿再看她:“门在那,你可以走了。”
简宜垂眸,紧了紧攥着的手,未发一言,开了门,头也没回。
大门合上,两人隔绝,但无论门内还是门外,皆是满身狼狈。
一切,就此轰然崩塌。
清早六点,夜幕转为初白,简宜在站点等了一夜,地铁终于运营,她可以回学校了。
京大校外,路边那些原本光秃秃的树杈上,已经隐隐冒出些芽儿来,虽小极容易忽视,可却预示着隆冬已经过去。
她抬眼望着,有些茫然。
可是,她的冬天,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四月下旬,Felice陪着Charles回剑桥,临走前,Charles给她递了一封推荐信:“你要是想好了,随时告诉我。”
简宜点头,既表示了感谢,也答应会好好考虑。
回到宿舍,推荐信放在书桌上,周婉见到上面的LOGO,比她还激动:“你也太厉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