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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缜回到客栈,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他嗅到了问题,却不知是何缘故,他眉头不展,回到自己房间后,狄越见他的模样,也很是不解。“怎么了?”
温缜摇摇头,“没事,可能是客栈人来人往让人静不下心,我们明天就去租个院子吧,免得惹上是非。”
辛苦赶路那么多天,他们吃了晚饭就睡了,第二天早上温缜被楼下吵杂惊醒。
他从恶梦里挣脱出来,猛的坐起了身,看见狄越站在窗前,“发生什么事了?”
狄越回过头来,“不清楚,那边围满了人,应该是出了命案。”
温缜眉头一跳,“命案?”
狄越点点头,又想到什么,“你别去看了,这是京城,科举在即,别这个时候惹上官司进了牢房,京城可不是我们能搅动的。这里可不是水浅的扶风县,都说京城的天上掉下几块砖,就能砸死几个达官显贵。”
“我也没说要去,好困,不如睡觉。”温缜又是躺下,他闭上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穿衣起床。
小二端着早食上来,脸上带着几分惊慌,显然也被外面的动静吓到了。
小二放下托盘,“客官,您的早饭。”
温缜接过粥碗,故作随意地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大清早的这么吵。”
小二压低声音,“哎哟,可不得了!隔壁街的客栈死人了,听说是个举人老爷,今早被伙计发现站在门口,人却死了,一点伤口都没有,还是笑着的,怪吓人的。”
“举人?”温缜眉头一皱,和狄越对视一眼。
温缜想了想,“科举在即,举人横死,这事怕是要闹大。”
小二连连点头,“可不是嘛!顺天府的差役已经封了街,听说连锦衣卫都惊动了,正在挨个盘查呢!”
温缜心中微动,这个时候都是提前来京温习的举子,举人被杀,绝非巧合。他本不想多事,可直觉告诉他,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吃完早食放下碗,对狄越道,“我去楼下看看,不靠近,就打听下消息。”
狄越知道拦不住他,“一起吧。”
温缜点头,下楼混入围观的人群,远远望去,那客栈已被官差围得水泄不通,几个锦衣卫正冷着脸盘问掌柜,周围百姓噤若寒蝉,只敢低声议论。
“听说死的那个举人是江南来的,学问极好,这次会试有望中榜呢!”
“哎,可惜了,年纪轻轻就遭了毒手……”
“嘘!小声点,谁知道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听说是鬼魂杀人,近来京城本就冤魂多。”
温缜看锦衣卫的人在排查,便拉着狄越转身走了,“我们去找房牙租个清静的院子吧,免得客栈人多是非多。”
狄越握着天枢剑,温缜握着摇光,出门在外,手里有剑不慌。温缜以前没有拿剑的习惯,还是看了狄越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术,才觉得手里削铁如泥的剑真香。
温缜和狄越穿过几条街巷,来到城南一处稍显僻静的坊市。这里虽离闹市不远,却因巷道曲折,少了许多喧嚣。
“前面那家安宅牙行看着还算正经。”温缜指了指不远处一间挂着青布幌子的小铺面。
两人刚走到门前,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执声。
“王牙人,你这分明是坐地起价!三日前说好月租五两,今日就要八两?”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涨红了脸。
柜台后的胖牙人眯着眼,慢条斯理地捋着胡须,“李公子,今时不同往日啊。科举在即,京城哪个院子不涨价?您要嫌贵,大可以”
话音未落,狄越已经将一块十两的银锭拍在柜台上。胖牙人眼睛一亮,立即堆起笑脸,“这位公子”
“要独门独院,僻静干净,今日就能入住。”狄越言简意赅。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在牙人带领下看了三处院子。最终选定了位于榆钱巷的一处小院——青砖灰瓦,前后两进,院中还有棵老槐树。
与扶风县的家还有些像,“就这里了。”温缜付了定钱,又额外给了牙人一两银子,“最近京城可有什么新鲜事?”
牙人收了钱,压低声音道,“那自然是战事,瓦剌先前差点打进来,朝庭有贪生怕死的官员要南迁,亏得有于少保反对,调集兵力,亲自督战,才将瓦剌赶走。”
北京保卫战已经赢了,如今于谦正整顿军队,改革京营制度,加强边防,使大明受损严重的军力得到恢复。
正说着,巷口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一队锦衣卫快步经过,为首的百户朝院内扫了一眼。牙人立即噤声,额头渗出冷汗。
待锦衣卫走远,牙人匆匆告辞。温缜关上院门,发现狄越已经将前后院都检查了一遍。
“这院子不错,”狄越从槐树上跳下来,“墙高门厚,后院还有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