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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顾云来猛地起身,理智如纸般撕裂。他抓住许天星的手腕,猛然将他半压进沙发,动作迅猛又准确,几乎是反射性地回应了那场精心布局的挑衅。

嗓音低哑得像从喉咙深处压出来的火:“许天星……”他咬牙切齿,眼神燃着火光,“你这个坏蛋,你今天死定了。”

许天星微微挣了下,却已无处可逃,沙发柔软而下陷,顾云来的唇贴上他颈侧,嗓音低哑,像灼热的风,从耳后一路缠入心底。

许天星喉头轻颤,嗓音像被火灼烧过的沙砾,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能听见他微微发颤的喘息,一下一下,从胸腔深处涌出,低哑而压抑,仿佛所有语言都在此刻溃败。

指节扣紧沙发边缘,他眼尾泛红,睫毛因细汗而沾湿,覆在颧骨上,像一层轻薄的梦,他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轻轻颤了一下,那一刻的脆弱,胜过千言万语。

顾云来看着他,心跳一阵狂乱,明明是他被勾进这场游戏,可到最后,沦陷得最深的那一个,始终是他。

夜色沉沉坠落,窗帘随风轻轻拂动,仿佛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声息,只剩下彼此交叠的呼吸与心跳,一下一下,贴在皮肤下,烧得空气都紧绷。

这一夜,没有人真正说话。

天色将明,灰蓝色的晨曦在天际晕出一圈温凉的光。

窗外天光微弱,室内却依旧残留着昨夜翻涌过的余温与气息,像一场未散尽的梦。

沙发一角凌乱得像被风暴席卷过,毛毯滑落在地,衬衫和皮带交错,边缘还带着褶皱与抓痕,宛如一场未经掩饰的失控现场。

许天星正蹲在沙发边,一件件把散落的东西捡起来,衣领松得过分,领口歪在肩侧,露出锁骨下细碎的痕迹。

发尾湿软,贴在脖颈两侧,手腕上还有一抹红痕未褪,他低头理着东西,像是在清理现场证据,语气却没什么情绪起伏,只低低咕哝了一句:“……你真是个禽兽。”

厨房那头,顾云来正翻着煎蛋,听见这话,慢悠悠探出头来。

他嗓音带着清晨未散尽的喑哑与倦意,还沾着点昨夜的得意与余热:“你先动的手。”说完,他放下锅铲,擦干手,靠在门框上,抱臂打量沙发那片凌乱的“现场”。

目光在那只黑色丝绒袋上停了一下,又落到许天星裸露的小腿,一路缓缓往上,最终落在他颈侧那一点咬痕。

他勾了勾唇角,轻笑了一声:“工具也是你买的,那些东西……”他声音懒散,尾音轻柔,却带着一种未尽的掠夺欲。

“回回都是你挑事儿,完了还一脸无辜。”顾云来看着他,眼神含着戏谑,“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真该拿去培训。”

许天星没理他,他低头把那几件私密物事一股脑塞回袋子里,动作利落,眉目平静得像从未参与昨夜那场游戏。

顾云来看着他这副“清理战场”的架势,忽然轻轻笑了一下,语气放软了:“干嘛?后悔了?”

“叮咚。”

一声门铃,在满室旖旎气息中骤然响起,像冰刃划过温水,毫不留情地击碎了所有柔软与余温。

顾云来眉头一蹙,他走到门前,站定,眼神一瞬间收紧。

可视门铃的画面里,沈放站在门外,身着便服,面色冷淡,身后的雾气未散,将他整个人衬得愈发寡淡清冷。

更远处,两个支援警员笔挺站在他身后,神情肃冷,一动不动,仿佛是一道被提早推至门前的、无声边界线。

顾云来看了一眼,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顿了两秒,唇线紧绷,然后缓缓拉开门。

沈放站在那儿,眉眼如刀,视线先在顾云来脖颈上停了半秒,那点尚未褪去的红痕清晰醒目,然后,他的目光移向屋内。

沙发边,许天星正半跪着扣衣服的扣子,发尾未干,衣领松垮,T恤下是斑驳印记未褪的肌肤。

那一瞬,暧昧的气味还在,缠绕不散的热意、未拾的衣物,凌乱的沙发靠垫,甚至那地毯边落下的丝绒袋,都像是未曾收尾的“证据”。

沈放顿住,他天生骨相带着一丝雌雄难辨的冷峭美感,那张一向无波的脸,在此刻终于有了一丝裂痕,先是短暂的愕然,旋即,被某种近乎复杂的情绪迅速覆盖。

他闭了闭眼,像是试图从喉间压下点什么情绪。指节捏着调查令微微泛白,良久,才终于低声开口,嗓音沙哑,带着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克制:“……真他妈会挑时候。”

第87章

顾云来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原本还带着慵懒余韵的神情瞬间冷硬。他抬手,毫不犹豫地挡在门口,肩背挺直,仿佛一道无声的屏障。声音压得低沉而清晰,透着压抑的怒意与警惕:“你来干什么?”

门外风声穿堂而入,掠过沈放的衣角。他没有回应质问,只是扫了顾云来一眼,将一纸带红戳的调查令递出,嗓音一如他惯常的平稳克制,带着不容置疑的程序化冰冷:“不关你的事。”

他停顿半秒,目光越过顾云来,落在屋内那个刚起身的身影上:“许天星,涉嫌一桩连环杀人案,请你立即配合调查。”

客厅像是被骤然抽走了空气,陷入短暂的静默。

而许天星那张苍白却锋利的脸,在清晨斜斜洒进的冷光里,被勾勒出分明的轮廓。

他站得极稳,那是一种医生特有的沉静与自持,可若细看,仍能在他眼角处,看到昨夜尚未褪去的痕迹,几分过度亲密的疲惫,一点失眠后的微红,一点未被擦净的温存。

“走吧……”沈放话音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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