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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一半,缓缓抬起头来,那双眼终于与顾云来对上,平日里那双清冷淡漠的丹凤眼,此刻却像覆了一层极薄的霜,黑白分明,骨子里透出一种危险的平静。情绪太过凝滞,反而像是某种疯狂前的寂静。
“我可能……真的会拧掉你的脖子。”话音不高,却如一把细细的刀,隔着呼吸抵上喉咙,带着说不清的执念与占有欲,甚至透出一点令人心疼的脆弱。
顾云来望着他,愣了两秒,然后忽然笑了,笑得像是刚喝下一口陈年的烈酒,灼得眼睛发亮,却还舍不得吐出味道。
“那我要是说,你要是骗了我呢?”他声音轻轻的,尾音甚至有点虚,听上去像一句玩笑,实则每一个字都像缠着钩子,往外扯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许天星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平静得过分,却藏着一瞬极难察觉的凝滞。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打得过我了。”
第64章
顾云来怔住了,抬眼看着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是一句掩饰爱意的宣判,是许天星在试图用“控制”和“力量”来保护自己的软肋。
因为他怕,他终于承认自己已经走进去了,不可回头地爱上了他。
顾云来心脏轻轻跳了一下,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语气却格外温柔:“你是怕我走了。”
许天星没有回答,唇线紧抿,像是在警惕,又像是在隐藏什么,顾云来没有再逼问,只是慢慢伸出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声音低哑:“我不会走的。不会骗你,更不会丢下你。”
许天星微微垂下眼,不想让他看到眼底的那一点动摇,他太习惯被放弃了,所以才宁愿预设背叛,以攻击掩盖恐惧。
而顾云来站在他面前,语气不再调笑,不再打岔,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许天星,你还记得吗?六年前,我带你去靶场。”
许天星眼神动了动,没说话。
顾云来却继续,语气比任何时候都慢,也比任何时候都真:“你不知道你那时候有多冷。可我就是喜欢得不行。”
“后来我把枪调转,顶在自己额头上。我看着你,说你要是怕,就一枪崩了我。”
他低下头,像在回忆那一刻的震颤,然后抬起头,眼神一如六年前一样直白、赤诚,甚至带着一点温柔得不合时宜的倔强:“现在也是。”
许天星低头,眼神终于软了下来,像刀锋卷起,像溺水人终于被拉回岸,他轻轻靠过去,把额头抵在顾云来的肩上,声音极低:“你不能骗我。不能走。哪怕有一天你不爱我了……也得告诉我。”
顾云来低头抱住他,嗓音哑得像从心口拧出来:“我不会不爱你。怎么可能。”
他停顿了一下,像终于憋不住了,埋在许天星颈窝里闷声继续:“你是把我从枪下救了的人。”
“妈的。”他低低骂了一句,嗓音沙哑得像火,烫在耳边:“我今天看你那剪刀脚的时候,我真的快爱死你了。”
“你太辣了……我那一瞬间,恨不得当场把你按在床上。
许天星耳尖一跳,后背明显一僵,“顾云来……”他抬头想瞪他一眼,却正好撞进对方那双又亮又热的眼睛里。
顾云来咬着后槽牙笑,像极了被欲望烧得没理智的疯狗:“你刚才制服人的那一下……我他妈现在一闭眼都还是那个画面。”
许天星刚要抬手压住他,顾云来却忽然又低声补了一句:“……还有那次,在合意村。”许天星动作微顿。
顾云来的声音低下去了一点,带着记忆中那种被血和心跳染红的悸动:“你记得吗?你从废弃厂房出来,全身是血。”
他顿了顿,喉结轻轻一动,像是终于说出口那句藏了很久的疯话:“……我那时候只觉得你特别、特别性感。我真的……从来没见过谁能把杀气和欲望混在一块,还让我一眼就沦陷。”
许天星垂着眼,呼吸比刚才明显沉了半分,他没说话,但肩膀轻轻绷了一下。
顾云来察觉了,更加肆无忌惮,唇角贴着他的耳尖轻轻磨:“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撩?你要真踩我一脚,我都能硬。”
天还没黑,夕光正好,落在门口瓷砖上一片淡金,两人刚从拳馆回来,身上还带着汗,衣服半湿不干,贴着皮肤的布料像是故意撩拨,刚一进门,谁都没说话,气氛却已经滚烫起来。
许天星像脱缰的野狗一样扑过去,反手将门带上,把顾云来摁在玄关的置物柜上,狠狠吻住了他。
他扣着顾云来的后颈,像是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嘴唇撕咬着,舌尖撬开防线,一路缠绵又粗暴,带着刚刚实战后的余劲和汗味,灼得人发烫。
顾云来半撑在柜上,眼角红得像烧开的水,低低喘了一声,反手扯住许天星的衣摆。
两人身体交错,贴得太近,连骨头都似乎在发烫。顾云来衣服被撩起一半,腰线绷得发紧,他低头咬住许天星耳廓,声音低哑得像火舌舔过:“洗澡,还是直接来?”
许天星眼尾泛着被吻过的潮红,额发湿得黏在脸侧,他舔了舔唇,喉结轻滚,嗓音低而哑:“……你说呢。”
顾云来笑了,喉结滚动,贴着许天星的唇低声说:“真不怕被我玩坏?”
他手掌贴着对方腰侧,往下一滑,指节压出一阵轻颤,许天星猛地咬住他锁骨一口,像是在惩罚,又像是泄火,呼吸混着体温喷洒在他颈窝。
两人从玄关一路缠到沙发,靠着扶手接吻,彼此身上还带着拳馆混合着洗护香气的汗味,是燥热、实在的味道。顾云来把许天星摁进沙发里,弯腰去扯他T恤下摆,手已经摸上了对方腰窝。
顾云来的手机在这时响了,来电显示一闪而过,是贺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