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第10页)
郁纱微笑,流利地用法语予以回应。
魏尔伦垂眼,这才正正经经地看了她一眼。
“中也的部下吗。”
郁纱撑着脸颊,像是在思考这个称呼的合理性。
“直接跳过姓氏——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还要用上这么亲昵的语气,虽然中原君看上去的确很想要亲人啦,但简直是被他听到会气得跳起来的程度。”
魏尔伦的袖口内侧沾了血迹。青年的睫毛轻颤,想起前几天因为郁纱的出其不意,他被迫调整暗杀顺序的事。
谁死了呢。
魏尔伦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的思维与郁纱曾经的那些“令人头疼的兄长们”如出一辙,一旦认定了一个目标,其他的就再也不关心。
就像现在。
魏尔伦十分清楚,太宰郁纱之所以会坐在这里与他交谈,是因为那个曾和他交易过的幽灵设下了陷阱。
太宰治告诉他,他想要看到港口黑手党燃烧起来。
明明一副营养不良的病弱姿态,血液和心脏却是黑的,太宰治的眼里有着确信太阳不会再次升起的黑暗,周遭的情绪像只黑猫般沉寂。
可就是这样的人,捡起滚落脚边的药瓶时却微不可闻地笑了下。
魏尔伦问那是什么。太宰治歪了歪脑袋,没说明白,只说是流浪小猫故意留下的战利品。
魏尔伦不能理解。
他只是觉得,很难想象像太宰治那样的人也会有在意的存在。
大概是因为是亲人吧。
就像他必须把中也从这里带走一样。
魏尔伦沉默,他盯着郁纱看了会,半晌开口直切主题。
魏尔伦问她,是不是还叫上了帮手。
“钢琴家,公关官……”
月见里郁纱答非所问,她只是掰着手指数到,在魏尔伦皱起眉头时忽的提高音调:
“都没有——”
魏尔伦一顿,虹膜中倒映出她抬起头时的表情。
“敢大张旗鼓和森先生对着干的只有我们吧?哥哥说,干完这一票就退休,找个安静的地方早死早超生。”
少女的神色柔软,说出的话却带了些令人惊诧的叛逆。魏尔伦难得地陷入迷茫,他的余光扫到对方手背上的针孔,十分确信对方同调查的一样,是个稍微有点用处,对他却毫无威胁的异能力者。
而在子弹擦过脸侧的时候,魏尔伦也的确动手了。
他无视了背后的太宰治,直接对郁纱发起了攻击。但重力在触碰到对方的一瞬间便失效,紧接着像被人间失格桎梏住了一样,再也无法使用。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太宰治倚在门边,看见这一幕慢悠悠地收起枪,“森先生发现大概也会大吃一惊,所以最好还是在他发现前逃跑哦,小郁纱。”
哪里是什么空间系异能,他这“天才”妹妹的能力和那种温吞的东西截然相反,是残暴又具有压制性的吞噬。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月见里郁纱微笑,她苍白的皮肤上浮现出青色的血管,明明是在极力忍受着痛苦,语气倒是和平常一般轻快,“我的体术可是很烂的。”
魏尔伦对于他们打着什么主意摸不着头脑,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知道就算是这样杀死面前这两人对他而言也是轻而易举。
可太宰治却在那以前念出了一个名字。
魏尔伦侧过脸看他,青年的身体被阴影笼罩,虽然面无表情,却还是耐心地站在了原地。
太宰治问他,你不想见到阿蒂尔兰波吗-
太宰治对于中原中也的身世没有任何兴趣。他之所以插手了旗会他们的调查,完全是因为郁纱的那句“提早知道你不就可以永远压他一头了?”
太宰治觉得不错。
他嘲笑中原中也的理由千奇百怪,可没有一种比郁纱说的更容易令后者破防。
阿蒂尔兰波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