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1页)
再进去这种地方,徐霁鸣有点恍若隔世。
这群人已经喝了一半了,见徐霁鸣来惊奇地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奇物种,无他,因为徐霁鸣带了个保温饭盒来。
徐霁鸣随手把饭盒往桌子上一放,一群人以为他带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打开一看,是个炖好的肘子。色泽红润,极有光泽。
郭奎人傻了,问徐霁鸣:“你去吃席了?什么时候这么节俭?”
徐霁鸣在灯光里点了根烟,眯眼道:“滚,你爹亲手做的。知不知道?”
周围人听他这话瞬间奇了,徐霁鸣的形象怎么都跟贤惠的家庭主夫联系不到一起去,酒也不喝了,纷纷凑过来说要品鉴品鉴。
可怜的肘子被一堆人一人一筷子攉了个稀巴烂,一群花天酒地天天山珍海味的少爷像是半辈子没吃过饭。
郭奎就着筷子品味一番,点评道:“这味道,我真信是你自己做的了。”
徐霁鸣瞧他一眼,不想理人。
“不是,你到底抽什么风?”郭奎道。
徐霁鸣勾起嘴角,皮笑肉不笑。“我也想知道。”
他一进入这种场合,熟悉的像是回了家。没两句就把今天那些事儿全忘了,专心致志的花天酒地。徐少爷来者不拒,像是把这些天欠的酒都要一股气喝回来,连他一向不屑一顾奉承和马屁听起来都格外的得人心。
谨遵医嘱四个字让他忘得一干二净。
酒过三巡,徐霁鸣才想起来今晚上还没去医院看周孜柏。
前几天他可是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徐少爷只装乖了几天,还没等人出院仿佛就失去了耐心。
郭奎醉醺醺地坐到他旁边,“看到那个没?”
他指了指乖巧坐在沙发另一端的人。
是个陌生面孔。穿的衣服甚至还有些学生气,似乎是从哪个学校上着课被抓过来的。不过那张脸确实有些姿色,徐霁鸣这些年身边的人郭奎多多少少都知道,也知道徐霁鸣的喜好,所以才指给徐霁鸣看。
那人明显能看出来他是第一次来这种场面,旁边有人在旁若无人地亲嘴,他缩着肩膀,只敢看自己被子里的酒,仿佛能从手里没有颜色的液体中盯出花来。
徐霁鸣:“怎么了?”
郭奎“啧”了一声,“你没有想法?”
徐霁鸣喝了口酒,淡声道:“没有。”
郭奎:“这局可是他主动要来的,跟我含含糊糊地说就想见你。他爸跟我家是朋友,我看他这样你就喜欢,才叫他来的。不是,你到底怎么了?今天来了你就状态不对,又是做饭又是啥的,怎么经历那个地震你让人摄魂了。”
徐霁鸣:“最近身边有人了。”
郭奎一下子把前前后后都联系到一起,又是做饭,又是守身如玉的。他震惊的一下坐起来,桌子随着他的动作一颤,酒杯就这样顺着他的力道一倒,但郭奎已经顾及不上这些。
“你真谈了?哪个?”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徐霁鸣眼疾手快,把要倾倒的酒杯扶起来,但是里面的酒还是洒了一桌子。“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要说真谈恋爱算什么样,徐霁鸣还真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千辛万苦终于让周孜柏承认了他的喜欢,以后就没有了后文。他们的相处好像是比以前亲昵了,徐霁鸣却觉得这像周孜柏无处散发的好心一样,对谁都一样,他不是特例。
这让徐霁鸣觉得很虚浮。
他觉得周孜柏不该是这样的。
徐霁鸣没回答郭奎的问题,拿手机看了眼时间,突然觉得毫无兴致。
这群人要开启下一场了,以往徐霁鸣闲着无聊,是一定要去的。
徐霁鸣时常觉得家里没有人的时候有一种死气,一安静世界就沉下来,他无数个念头从心口升起又降落,最终化成一种沉闷的疼,且没有解药,也找不到出口。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寂寞。
人是一种社会性动物,至少徐霁鸣这么认为。
所以他时常出入这种场所,灯红酒绿里,心里那种寂寞好像可以被填满一瞬间。
但是现在,徐霁鸣找到了新的排解寂寞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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