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
徐霁鸣倒了酒,和新郎碰杯,祝福道:“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新郎大着舌头,意识有些不清醒了,笑道:“谢谢徐哥,徐哥这么正经,我还有点不习惯呢。”
徐霁鸣笑了笑,眸光往新郎身后一瞧,和周孜柏对上了视线。
徐霁鸣问道:“这位是?”
新郎连忙介绍道:“这是周孜柏,我大学同学,我最好的哥们。也是在娱乐圈混的,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徐哥你多关照。”
“孜柏,这是我哥,徐霁鸣。”
徐霁鸣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孜柏,嘴里咂摸着那两个字,“孜柏。”
这环境太吵,没有人听清,新郎匆忙地叫人又倒上一杯酒,大声道:“感谢徐哥来我的婚礼,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徐霁鸣接了,和新郎碰了杯,复又上前几步走到周孜柏身前。
周孜柏眼里沉静,似乎对徐霁鸣的举动一点惊讶都没有,只是碍于众人的视线,才在自己杯子里面倒了酒,抬手欲和徐霁鸣碰杯。
谁料徐霁鸣竟然平白无故地一个踉跄,在酒杯马上要碰到的瞬间,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脚,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前一摔。
他人没事,只是酒杯里的酒精准地泼在了周孜柏的胸口上。
一滴没剩。
定制西装瞬间阴湿一大片,徐霁鸣慌里慌张地把手按到人胸口,做了几次擦拭的动作,嘴里连声喊着,“抱歉,抱歉,你没事吧,真是不好意思。”
眼里的笑却已经快藏不住了。
周孜柏按住在自己胸口上作乱的手,深深看了一眼徐霁鸣,道:“我没事。”
徐霁鸣讪讪收回手,看着周孜柏跟新郎说了一声失陪,转身走了。
徐霁鸣又坐回桌前,回味着刚才手上的触感。即便隔着西装,他也能感受到,软的、热的。那几下一碰,周孜柏的胸肌就顺着他手上的力道乱颤。
徐霁鸣看着自己的掌心,想道,简直……
简直让人上瘾。
周孜柏跟着侍者进了休息间。
他脸色阴沉,把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了,再一看,洒衣服上的酒水已经浸透了里面的衬衫。
周孜柏记得徐霁鸣。
那天的泳池趴,他本来是跟朋友一起凑个热闹,见徐霁鸣坐在那,以为是谁家的演员。
徐霁鸣那张脸实在招眼,让人很难不注意。他刚回国,还不熟悉国内的圈子,自然不认识这是谁,可下一刻,他就看见徐霁鸣和一个男孩旁若无人地吻在一起。
那两个人在一起的画面,居然说不上是谁占谁的便宜。周孜柏看了一眼收回目光,对徐霁鸣唯一的好奇也因此消失。
而后看着徐霁鸣仗着自己的身份为难人,周孜柏对徐霁鸣的印象就已经差到了极致。
这人长得好,却像罂粟花。
又有毒,又脏。
周孜柏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又把黏在身上的衬衫脱了,拿着毛巾擦拭胸口上粘糊的水渍。
他又想起来刚才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触碰。周孜柏嫌恶地想着,觉得还是不够,干脆直接进这休息室的浴室冲了个澡。
热腾腾的水汽蒸得他全身赤红,周孜柏想着徐霁鸣似笑非笑的脸,狠狠搓着被他触碰过的地方。
脏。
这手不知道碰过多少人,在多少人的床上流连过。
周孜柏又仔仔细细涂了洗手液,洗了三次手,搓的手通红。再从浴室出来看着自己租的西装,想到这西装只穿一次,就要给人原价赔偿,眼里已经从阴沉变成了愤怒。
徐霁鸣记得他。
他那天跳进泳池救人,不就是在打徐霁鸣的脸吗?所以徐霁鸣为难自己,他不意外。只不过按照他的秉性,只是这种不痛不痒的报复吗?
周孜柏换了一身衣服,把换下来的西装装好。
一出门,阴沉的脸色瞬间消失殆尽,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