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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一段落(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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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宾客本就听得热闹,这会儿见昭虞说得有凭有据,都窃窃私语起来。户部尚书皱着眉,看向那书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书生手都抖了,支吾着说不出话。周太傅这时慢悠悠开口:“年轻人想要求个前程没错,但得走正路。陈临赋的稿子被偷,名声被污,差点就毁了一辈子,若不是祁公子寻到他,昭姑娘留心捡了残稿,这公道怕是真要被埋了。”

祁允谏站在一旁,没多言,只淡淡扫了那书生一眼。

那眼神算不上厉,却让书生心里发寒,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是我糊涂,我,我前阵子去城外,见他桌上堆着稿子,一时鬼迷心窍就偷了几张。”

话一出口,满堂哗然。

“后你又怕事情败露,所幸散播他品行不端的闲话,污蔑他清誉是不是?”周太傅质问道。

那书生一听,明显慌了立马抬起头,“请大人明鉴,我虽盗他稿子却从未散播过任何蜚语,大人,请明鉴啊!”

户部尚书脸色铁青,挥手让人把这书生带下去不愿在听,既已发现一桩丑事,他即使在进行辩驳场上其他人也只当在狡辩罢,无一人相信他的话。

户部尚书转头对周太傅拱手:“周老师,是我失察,差点让这等小人蒙骗。那陈临赋既有真才实学,改日我定当亲自见见。”

周太傅捋着胡须笑了:“这才像话。”

出了尚书府,昭虞脚步轻快:“总算把这事儿了了,陈临赋这下可彻底能松口气了。”

祁允谏侧头看她,秋阳落在她发梢,亮得很。他喉结动了动,想起昨日说的话:“那城外的秋茶,明日去?”

第二日天刚放晴,两人没带随从,只各骑了匹马往城外去。

出了城门不远,便是连片的茶林,晨露还挂在茶叶上,风一吹,带着清苦的香气漫过来。

昭虞跳下马,蹲在茶丛边拨弄叶片:“这茶叶看着嫩得很,比城里茶铺卖的新鲜多了。”

祁允谏也下了马,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看她被风吹起的发梢沾了点草屑,没吭声,只伸手替她拂掉。

昭虞回头时正撞见他的动作,愣了愣,他却像没事人似的转开视线:“前头有间茶寮,去坐坐?”

茶寮里只有个老茶农,见他们来,笑着煮了壶新采的秋茶。茶汤澄黄,喝着先苦后甘。

昭虞捧着茶碗叹:“比城里煮的好喝。”

“你若喜欢,回头让茶农送些到你住处。”祁允谏道。

昭虞摆摆手:“不用,我哪懂这些,倒是你,怎么突然想来这儿?”她先前只当他是随口一提,此刻坐在茶林边,倒好奇起来。

祁允谏搅了搅茶碗里的茶叶,低声道:“去年秋我来过一趟,那时茶林里落了层桂花,香得很。想着今年该也差不多,带你过来看看。”

他说这话时声音不高,昭虞却莫名觉得耳尖有点热。

她转头看向茶林深处,那里真有几株桂花树,只是花期还没到,枝桠光秃秃的。正想打趣他来得早了,却见他从袖里摸出个小布包,放在桌上:“给你的。”

布包里是枚木簪,雕的是片茶叶,纹路不算精细,却看得出来是亲手刻的。

“前几日查陈临赋那事时,顺手捡了块桃木,刻得糙,你别嫌。”他说得轻描淡写,耳根却有点红。

昭虞愣了愣,拿起木簪指尖蹭过刻痕,突然笑了:“不嫌,比银簪子有意思。不过”她抬眼瞧他,“这算送的,还是算‘雇’我的酬劳?”

祁允谏看着她眼里的笑,也笑了:“算我送你的,往后若还有事要你陪,再另算酬劳。”

昭虞想了想,还是收下了。毕竟是别人的一份心意,拒绝多丢他面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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