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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璇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可随即便被藏了下去。

“殿下,我不懂您的意思。”

梁疏璟将早已熄灭的烛台一把打翻在地,又一声质问:“你真的不懂吗?”

“他留我至今,不过是可怜我是失了爹娘的孩子,难有翻身之日罢了。你留在元璟府这么多年,即便没看透他,也没看透我么?”

屋内一片寂静,静的主仆二人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梁疏璟的话回荡在璇玑耳边,她确实是带着目的来元璟府,可如今一切事实真相都被摊开在眼前,梁疏璟要连着新仇旧帐一起算时,她竟不知该再如何开口。

所以他这么多年来不问朝政,在沈问策眼里,就只是装装样子么?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即便是他与沈问策,也躲不过这些猜忌与怀疑么?

“殿下,天子在上,不得不从。”

沈问策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她的一生,她在宫中摸爬滚打那么多年,从低贱的婢女爬至能侍在君侧的女官,这其中有多少不易,只有她心里清楚。

“带着你的目的,离开元璟府。”梁疏璟冷冷道了一句话,他不想再活在皇家的视线下,也不想和宫中的人牵扯多少关联。那里的红墙高檐能带来母亲,也能带走母亲,一切的一切,都归咎于那吃人的深宫。

璇玑走后,梁疏璟无力的瘫坐在塌上,什么都没了,什么都不会再出现了。

娘,你当初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为什么要让我苟延残喘,续这噩梦一场。

深夜,沈问策端着茶盏,一人静静站在殿内。

“回来了?”

他没回头,只是轻飘飘问了一句。

璇玑没敢应声,只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深深低了下去。

“微臣该死,求陛下赐罪。”女子沉闷的声音传来。

沈问策放下茶盏,轻轻笑了声。寝殿内炭火烘的足,他只穿了薄薄一层里衣,将他的身形勾勒得若隐若现。

“听闻准王妃丢了?”

梁疏璟虽将消息封锁的严严实实,但毕竟身份摆在那处,多少也要走漏些风声。

“是。”

沈问策想起二人前些日子方才订了亲,如今还未成婚,竟先丢了人,实在叫人唏嘘。他叹了两口气,接着问:

“那元璟府近些日子如何?”

“殿下自江姑娘失踪起便常常心神不宁,恐怕年后还要严加人手去寻。”

可是离河途经的沿岸那样多,只怕等他真找到时人早已化成一滩白骨了。不过这种事情换谁来都是一种打击,更何况是梁疏璟那样敏感多疑的人。

沈问策欲言又止,太后如今已有了替他另赐新婚的打算,可眼前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怕梁疏璟心中也难以接受,更不谈要娶新人进府了。明日是大年初一,按理来说璟王也应进宫与他们一同用团圆饭,只是往年都难请,看来今年更不必提了。

“在元璟府这些年过的如何?”沈问策兀然问道,语气悠悠,叫人听不出喜怒。

“回陛下,一切都好,多谢陛下挂念。”璇玑将头伏的更低,不敢直至沈问策的眼睛。

闻言,沈问策细细品了品这话中的意味,缓缓走近璇玑身前,伸手捏起了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看着自己。

璇玑眸中显然要多出几分惊恐,可沈问策想要处死她不过是像捏死一只蝼蚁一般容易,她哪里敢乱动。

“你瘦了。”

外人眼中向来薄情的皇帝幽幽吐出三个字,屋内浅浅铺满了一地不明的缱绻。

第69章璇玑

自沈问策跟在太后身边起,生活上一切琐碎便全是交由璇玑打理,而这深宫之中无人敢与储君亲近,沈问策那时年纪小,又鲜少看透他身边围着的人,唯一依赖的人便成了日日伴他左右沉默寡言的璇玑。

或许是太后与先帝看出二人命中断不开的联系,元璟府初一建成,璇玑便被以王府管事的名头派离了宫中。璇玑走的那日,沈问策头一回被皇家的薄情刺痛了心,可他什么都不敢说,甚至不能体体面面的送她走。

璇玑似乎比前些年在宫中更稳重些,眼中的疲惫也不如在宫中那时明显。可沈问策还是不甘心,难道陪在他身边,他就不能给她安稳的日子了么?

“倘若太后知道你回来,定又要问责,你甘心在宫中领罚么?”他问道。

似乎对于女人来说,深宫是最难逃的归宿,可他不想让璇玑也这样为难,不想让她再为那些勾心斗角而忧心。璇玑向来忧郁寡言,这并不代表她不能走向她自己的命运。深宫不是她的归宿,只会是她的枷锁,折断她从未长成的羽翼。

“但凭陛下与太后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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