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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愿安立马便停了脸上的笑,开始认认真真同他讨论起来。
考卷共分四等题,分别为师题、赋题、论题以及策问题。前三道都极好理解,正是要考生作诗、赋、论各一篇,而策问才是最令二人废脑筋的,往年的策问总围绕吏军经农四项,今年是否要像以往那般,倒是值得深思。毕竟如今民间总流传说有哪家私塾先生能押重这策问题,即便是高价,家家户户都要抢着买。更何况,民间更流传一种说法,凡是策问四道作答为上等者,不论诗赋论作的如何,皆能破格入选,为此,更是吸引了多少考生年年钻研这策问题。
待到日暮,二人才将四道策问罗列出个大概来。
首先便是务农,“若汝为地方官,今遇三年大旱,农田荒芜,膏腴之地尽化盐碱,该施何策以复耕兴农?”
其次为吏治:“治国安民,内政是要,今吏员冗滥,另有奸佞扰政,民生疾苦,国库空虚,何以澄汰?”
再而军事:“国疆辽远,边防繁重,然内有奸贼,外有强敌,若汝为将,该如何率军以防敌寇,镇守国土?”
最后为税收:“如今税收日益繁重,民间商贾皆逃税,中央日益亏损,百姓入不敷出,何以足国用?”
只是光出好这策问题是不够的,这拟卷要先送到礼部去复检,再由几人罗列出几版答案来,命题一事才能画上句号。
江愿安看着房内满地书卷狼藉,只觉双眼疲乏得很,恨不得倒头就睡。
“看来往年礼部的人真是不容易啊这可都是国之重策我区区一个五品少卿罢了,实在是小材大用。”
她懒懒倒在一旁的案上,连口中说话都有气无力。
梁疏璟也累极了,单手托腮看着这遍地狼藉,还有糊满纸张的墨水,心中暗暗又在沈问策头上算上一笔。
“殿下,江姑娘,膳房将晚膳备好了。”璇玑只是在门外静静开口,并未推开书房的门。
“罢了,用膳吧。”
梁疏璟拂了拂衣袖,便懒懒走出门去,江愿安折腾半天才算是爬起来,屁颠屁颠跟在了他身后。
月见与霜浓见江愿安又难得跟着梁疏璟留下来用晚膳,脸上掩不住的笑。
“你们吃了吗?”江愿安忙着净手,便未转过头看向二人。霜浓与月见还未反应过来是问自己的,直到江愿安将头探至二人面前,两个丫头才后知后觉连连点头,
“谢谢江少卿关怀!奴婢们方才用过了!”
江愿安这才点了点头,闲闲坐至梁疏璟对面。
只是今晚的厨子像是新学了手艺,烧了一桌辛辣的菜来,诸如辣豆腐、辣煎鸡,刚落座便能闻到扑面而来的呛味,实在是余味无穷。江愿安满脸不解的看向霜浓和月见,
“你们今晚吃的也是这个?”
两个小丫头偷偷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璇玑是见少卿今日太过辛劳,特意命厨子备了这一桌浓油赤酱的菜来。”梁疏璟淡淡拿起筷子,煎起一块最是清淡的鱼肉。
两个小丫头闻言又摇了摇头,
“启禀殿下,不是璇玑姑娘吩咐的。”
“哦?那是厨子自己别出心裁么?”梁疏璟语气有些愠恼。
霜浓与月见这才略带含糊的开口,
“是圣上吩咐的陛下说近日觉得辣口的菜甚是爽口有味,您又总不肯应邀去宫里用膳,便派了名新厨子来”
语落,江愿安立马得意忘形的没忍住笑出声来,见梁疏璟脸色极其阴沉,又只好将笑憋了回去。
“欺人太甚。”
梁疏璟口中漠漠道了四个字,随即又饮下一大口茶,看着满桌菜心里气得很。
有些人总要想方设法来他面前表现点什么,实际上却成了恼人的一把好手。
第25章省试三
“谢大人,这是拟卷,烦请礼部过目,真是费了本王好些时辰。”
梁疏璟将手中那卷轴纸递出,语气懒懒。
礼部灯火通明,不少官员仍在挑灯办公,谢闻道从梁疏璟手中将那份拟卷接过,同他点了点头。
“有劳殿下,我这几日便命他们出几版答案来,今年陛下大力扩招,想必进京赶考的举人定要比去年多上好些。”
谢闻道命人将那份拟卷收好,转头同梁疏璟寒暄起来。
“至时官员冗杂,恐怕非长久之计。不过,谢大人,本王倒有一事相问。”
梁疏璟难得有事要开口问他,谢闻道皱起眉梢:“殿下尽管开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