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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茵茵不停用手中帕子拭着眼角,吞吞吐吐开口:
“喊了大夫说老夫人这是心病,光是用药怕是难好”
心病?许寒枝皱起眉头,她整日吃穿不愁,身前身后多少婢子伺候,能有什么心病?
“大嫂您不如快些让永望来夫人跟前瞧瞧,毕竟都是老夫人的亲身骨肉,心中怕是想得很呢”
许寒枝听到这番话,心中顿时便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二人是演了一出苦肉计来逼江永望为江愿明讨个说法呢。
她苦笑两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只是永望这几日公事冗杂,待他一回府上,我便让他来。”
语落,便带着两个丫头离开了。
江愿安心中猜到了些许,但毕竟这是祖母与父亲之间的事情,她想插手,怕是难得很。
许寒枝一路无言,默默带着二人回到东院,自己则闷进了房中。
江愿知见状,满脸不解的问,“娘这是怎么了?不用午膳了吗?”
江愿安摇了摇头,
“你先去用吧,我盛些饭端到房中去。”
江愿知只罢一个人灰溜溜跑走了,剩下江愿安一人还站在原地。
她站在许寒枝房外犹豫了许久,还是轻轻敲了敲门。许寒枝并未出声,只是将门推开些许,将江愿安放了进来。
青瓷莲花炉依旧静静熏着甘松香,原先影青刻花经瓶中的芍药也被换成了几枝郁郁葱葱的连翘。
屏风后有一间单独替父亲备出来的书房,桃木多宝阁上存放了诸多江永望这些年来的书卷,将柜子堆得满满。许寒枝怕他夜间处理公务辛苦,又特意在案前备了珊瑚桌灯。
“娘”
江愿安欲言又止,总觉不管什么话,讲出来都无济于事。
娘亲自幼在宫中长大,幸得父母都陪在身边,但深宫之中又怎会容忍这般美满的一家人,待到许寒枝出嫁不久,外祖父本意想带着外祖母回到祖籍江南一带隐居,谁知回程的路上马车不幸侧翻,夫妻二人皆因此而亡,二老连孙女出生都没能等来,便弃下许寒枝而去了。
她心中清楚这么多年来家中一直要倚仗父亲的俸禄来维持这等奢靡的日子,却未曾想母亲心中会感到自责。再者,娘亲与祖母的关系,并非是娘亲不讨喜,若不是陈二婶总从中作梗,也不会差到如此地步。
以前总能听到母亲和一些姨娘倾诉生活上的不意,可是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娘亲便一句也不愿开口?
连她自己,都开不了这样的口。
明明是至亲之人,却连这些琐碎都不能开口共济。
她又抬头看了眼许寒枝,似乎自从云清寺回来,她的鬓角都要白了些许。又或说,娘亲日日操劳府上大小事务,鬓角早该白了,是她自己没有在意。
江愿安终究还是低下了眸子,只字未言。
“罢了,愿安,去用膳吧。”
许寒枝将眼底的苦涩尽然收回,只是站起身来以细微动作拂了拂眼角,牵起江愿安的手,如同她幼时那般,带着她去用膳。
第23章省试一
江永望得知老夫人病倒后,难得傍晚早早回了府。只是他初回府上便见许寒枝一副心中不愉的神情,隐隐猜到了老夫人要见他的用意在何。
“老夫人是不是同你讲了什么?”
他解下身上的外衣,眼中全然是对许寒枝的关心。
“没,只关照我让你早些过去瞧瞧她。”
许寒枝语气漠漠接过他手中的外衣,挂至屏风旁的红木衣架上。
“不要在意西院那些人的话,如今这一家之主是我,她们再怎样也只是威风一时罢了。”
江永望握起她的手,将许寒枝轻轻揽进了怀中。他刚从外边回来,肩头都还带着那股料峭春寒,同许寒枝来讲,总有些陌生。
“好了,早些去瞧瞧老夫人吧,都等着你呢。”
许寒枝在他肩头闷闷道了几句话,便被牵起手随他身后一同去了西院。
二人脚步利落的很,见是江永望进来,原本坐在老夫人塌边的陈茵茵急忙起身,又扯出帕子装成泪人,口中哭哭啼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