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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斯存忽然问柯霓:“困了吗?”
柯霓摇头:“不困!”
景斯存掌心里的棋子哗啦啦落回盒子里,声音清脆。
星期二的耳朵跟着动了动。
景斯存笑问:“真的不困?”
柯霓当时还以为景斯存是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调侃她,挺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然后把白色棋子落入棋盘。
景斯存往棋盘上扫一眼,眉梢一挑,柯霓也就顿感“大事不妙”地跟着往棋盘上看去。
细看才发现他在她落子前已经输了。
选手们经常玩的五子棋是默认有“黑棋禁手”规则的。
算是平衡先手优势吧。
三三禁手,四四禁手。
景斯存熟知禁手规则,还是落子在棋盘里形成了两个活三。
这行径一看就是有意在让着柯霓的,谁知道柯霓犯困,根本没看出来输赢。
景斯存逗柯霓:“你说,我这算不算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每个对视都像在蛊惑人心。
每句话都暧昧不明。
这些微妙的情感,本该在今夜心照不宣地笼在月光照不透的心底。
现在就这样再次被景斯存明晃晃地说出来,柯霓总觉得羞赧。
柯霓看了景斯存一眼。
这一眼带着连熬三天录节目的疲倦和似嗔似愠的幽怨,特别勾人。
景斯存有几秒钟失神,然后在棋盘桌下碰了碰柯霓的脚尖:“送你回家休息吧。”
是该休息。
夤夜时分,连虫鸣都歇下了。
杂货店终于关灯打烊。
景斯存牵着被叫醒的星期二,用手机里的手电筒功能照明,和柯霓并肩走在回出租房的幽幽近路里。
柯霓问景斯存,都这么晚了,他回去会不会吵到长辈。
景斯存轻笑着:“怎么,想收留我?”
柯霓推了景斯存一下。
景斯存顺着柯霓的力道晃了晃身形,喉间闷着低笑。
柯霓瞪人。
景斯存说:“挺凶啊。”
到出租房也就几分钟,柯霓打开防盗门,景斯存弯腰解开了星期二的牵引绳。
星期二轻车熟路地进屋去了,回头冲着景斯存叫了一声。
景斯存看了一眼消失在门口的牵引绳末端:“我回去了。”
柯霓刚以手掩唇打了个呵欠。
目若秋水,眼里潋滟着柔光。
听见景斯存的话,她和景斯存告别:“你回去慢点开车。”
景斯存忽然把掌心覆在柯霓眼睛上,凑近柯霓的耳朵:“别这么看我。”
温热的气息落在耳廓。
柯霓敏感地缩了一下,颤抖的睫毛扫过景斯存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