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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
等他们一堆人乌泱泱的走后,先前躲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一个的玉漱眼泪直掉地扑了过来,“呜呜呜,夫人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在不回来,婢子就要吓死了。”
“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你被吓死的。”直到现在,姜芜才有时间坐下喝上一口热茶,好暖和下四肢。
“好了,你和我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玉漱立马一五一十将先前发生的事了,并没有同玉芍那样添油加醋。
姜芜听后,静默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今天辛苦了,明天你就好好休息。”
“多谢夫人!”
姜芜在玉漱出去后,两只手捧着茶盏小口小口将剩下的热茶喝完,只有这样,才能让持续冻僵的四肢暖和起来。
蘅芜苑中,只怕有被她收买的存在。
许是今天太累了,姜芜没有吃饭就躺在床上用被子一裹的沉沉睡去。
睡到一半突然被冻醒,睁开眼后,发现她不在是在自己温暖柔软的大床上,反倒是一间四处漏风冰冷的破庙里。
难不成,她又堕入了谁的梦境中,要不然怎么说清现在的场景。
就在姜芜试图分辨这是梦境还是现实时,紧闭的破庙门被掀开,胧胧月影下走来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是我。”
“算起来,你我已经许久未见了,难怪表嫂连我都认不出了。”
第63章
姜芜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许久未见的宋今也,甚至若非他主动出声,并自爆身份,她不一定能马上认出他是谁。
只因他的模样比起上一次见面时,简直判若两人。
两颊凹陷,眼下带着一团青黑,原本在合身不过的衣服如今穿来,空落落得如挂骷髅,浑身的酒味浓郁得要发烂发臭。
不知头发多久没洗,正一绺一绺往下挂油的宋今也阴沉着脸朝她走来,展齿露出一口黄牙,“表嫂见到我很惊讶吗。我就不一样了,我可是想见表嫂,想了很久。”
随着他的走近,快要被那股子恶臭给熏晕过去的姜芜,适才注意到他的走路姿势极为诡异。
其中一条腿更以着扭曲形态拖在地上行走。
他的腿,像是被人给打瘸的。
也不知是哪路英雄替天行道。
“自那天过后我们许久未见了,我一直都以为你离开京城了。”姜芜掩下眸底惊讶,终是确定眼前不是所谓的梦境,就连宋今也的腿也的的确确是被人给打瘸了。
姜芜并不会心疼他的遭遇,反而认为他现在所得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注意到她眼神落在自己腿上后,神色扭曲一瞬的宋今也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猫,尖锐刺耳的嗓音拔高,“怎么,你看见我变成这样,你是不是很得意很骄傲啊!”
“姜婉婉,凭什么我变成这样,你依旧是锦衣玉食的丞相夫人!”
“你就应该和我一样烂到泥里!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手腕被粗绳反绑在身后的姜芜还没挣脱开,就注意到他手上拿着的刀,后背跟着窜起一阵细麻冷意,咬牙劝道:“你冷静一点,不说我从未想过要看你笑话,要说被看笑话的,又何止是你一人。”
“我很冷静,我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冷静。”自从前途尽毁,整个人陷入癫狂的宋今也蹲下身,用刀背轻轻拍打着她的脸,恍惚间想到了初见她时的模样。
更多的是怀念当时那个意气风发,前途无量的自己,而不是如同现在这样,活得像只阴沟里,任谁都能来踩上一脚的老鼠。
像宋今也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他从来不会从自身找问题。
只会怪姜芜没有乖乖听话,要不然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喉结滚动,吞咽着唾沫的姜芜生怕那刀子会划破自己的脸,连呼吸都不敢放大,更不敢轻易刺激到他,而是宽容大度的说,“如果我死了能让一切恢复到原位,那我愿意去死。”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害你变成这样的人不是我?你要报复的人,也不该
是我。”
闻言,宋今也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嗓音刺耳得像指甲划过草纸,“不是你又是谁!但凡你乖乖听话,我又怎会变成这样。我应该是一日看尽长安花,意气风发的探花郎,还会入内阁,成为史上最年轻的首辅才对!”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是个臭名远扬,还断了一条腿的臭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