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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说,其实谢相私底下已经悄悄辞官,要么就是身染重病,病得连起身都做不到,只是尚未对外传出风声,否则如何解释他为何会缺席如此重大的场合。
“你们说,相爷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但也有人秉承着其它阴谋论,要知道谢相可是太子的师父,哪儿自己教出一手教出的太子今日登基却不来的道理。
“太子可是先帝一早选定的继承人,难道相爷还想要造反不成。”有人反驳不屑。
“嘘,你在这种地方说这些话,你想死是不是,你想死别连累我啊。”
换上象征权力巅峰的龙袍,头戴十二琉的贺时晏眯着眼睛,看向那触手可得的九五尊位,胸腔中是难以言喻的血液沸腾。
今天过后,他就将是大燕唯一的,名正言顺的帝王。
目光扫过空了的某一处,薄唇溢出冷笑。
他一直以为他的师父是个聪明人,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个意气用事的傻子罢了。
看来是他坐在那个位置太久,久到都忘了他有几斤几两,忘了普天之下皆为王土。
正好他还担心一些倚老卖老的老臣们不服他,正好用他来做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就在这时,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一支御林军悄悄地包围了皇城,另一支则奔向登基大典举办的位置。
随着钦天监宣布良辰已至,胸腔血液狂热滚烫的贺时晏在百官高呼万岁中,一步一步登向权力的最高位时,人群中突兀地出现了一道格格不入的声音。
“我不同意由他继承大统,更不允许他人血脉窃取贺氏国祚!”三皇子贺时礼铁青愤怒着脸,手举圣旨走了出来,“我这里共两有份父皇留下的遗诏!上面清楚的写了一份废太子,一份传位给我。”
贺时礼将圣旨交给其他大臣浏览后,痛心疾首又满是失望地看着贺时晏,“大哥,你不要在执迷不悟了,我也不愿意看见你一步错,步步错最后酿成无法挽回的罪。”
“要是父皇真传位于你,为何你不早拿出来。该不会是这假冒的圣旨,今天才弄好吧。三弟,你可真假冒圣旨该当何罪!”贺时晏在他拿出圣旨后面,眼里明显有过片刻的混乱,更多的是磅礴的汹涌杀意。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父皇临死前不但防着他,还留了后手,当真是他的好父皇啊。
就因为自己不是他的血脉,就要如此防备他吗?难道这些年来的父子之情,都抵不过所谓的可笑血脉不成。
贺时晏薄唇勾起,抬手轻掸袖口,“你说朕做错了事,朕怎不知自己何时做错了事。”
贺时礼见他事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眼里对他的失望越浓,“大哥,你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了还执迷不悟!我可是知道,父皇他根本不是吃了那些丹药死的,而是被你下毒给毒死的!”
贺时晏没想到他连这个都能查到,脸上的云淡风轻瞬间被阴沉覆盖,“你说是朕下毒毒死的父皇,你有什么证据吗,要是没有证据,朕大可治你的罪。”
“你为何要毒杀陛下,别人不清楚,殿下应该在清楚不过。”随着他声音一出,人群中自动跟着让开一处位置。
贺时晏见到消失许久的谢霁出现的时候,虽有过诧异,又很快掩下,发出一声冷嗤,“相爷这是在说什么,为何朕一句话都听不懂。”
随即话锋一转,阴寒迫人,“来人!还不快将这群妖言惑众,污蔑朕之人拿下!”
谢霁并不惧他的冷脸,语调仍是不紧不慢的陈述着令贺时晏所惧怕的真相,“你根本不是陛下的血脉,你要毒杀陛下,也是因为你得知陛下得知了真相后,产生了废储的想法。”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其后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贺时晏。
下颌紧绷着的贺时晏眸底飞快闪过杀意,虽不知他是从哪里知道的,但,就是知道了又如何,他贺时晏从今往后注定是燕国的王!
“谢相,朕尊你曾经当过朕的老师,但这不是朕能容忍你试图污蔑皇室血脉的理由!”今天无论是谁,都休想阻拦他登上这个至高无上的的位置。
若是有人阻挡,那将全部杀之!
第70章
“殿下是要证据吗,不巧,本官这里正有。”伴随着谢霁话音落下,就见有人带了两个人上前。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和个瞎眼独腿的男人。
在所有人都疑惑不解时,谢霁的声音再次落下,“不知诸位对这二人可还有印象?他们二人一个是昔日为皇后接生的产婆,一个是安王的贴身侍卫,大家就不好奇,为何这两人在太子出生后就齐齐消失不见了吗?”
安王,是明宸帝的胞弟,只是因为过于风流死在了女人肚皮上,此为皇家之耻,连带安王都成了不许提起的存在。
以至于说到宸王的时候,年轻一些朝臣对此人根本没有多少印象。
但当年也有熟悉的人在,盯着贺时晏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出声道:“那么一说,我才发现太子殿下确实长得和死去的安王有些相似。”
“如果太子殿下真是安王的血脉,难怪陛下会起了废诸的决定。”要真如此,就说明陛下不是突然暴毙身亡,而是!!!
“不对吧,安王毕竟是陛下的胞弟,两人相貌上有些相似,不是在正常不过吗。”
骨指攥得发白的贺时晏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额间青筋暴起,铁青着脸怒吼道:“闭嘴,都给朕闭嘴!”
“一个乱臣贼子带两个不相干之人进来,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你们要是真信了。依朕看,脖子上别的玩意最好是甭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