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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请谢夫人做什么,好似并不需要对你报备。”此时贺时晏眼神冰冷得犹如在看一具尸体,“在不让开,难道你想要和孤作对不成。”
姜芜曾在梦里见过他这种眼神,无一例外都是他要杀人灭口的前兆,主动走出季霄的庇护之下,“要是殿下有事找妾身,不如在这里直说就好。妾身答应过夫君要去给他送衣服的,要是去晚了,夫君定然会担心妾身是否出了事。”
指腹捻转玉扳指的贺时晏很满意她的知情识趣,笑得越发温和,“只是孤要和谢夫人说的话,实不好让外人听见。”
他越是如此,连带姜芜后背都跟着窜起一阵密麻寒意,唯有轻咬舌根才不让自己露出怯意,“不知道殿下要和我说什么,不能在这里说?”
“既不能为外人道,孤自然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告知夫人。”贺时晏伸出手,全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夫人随孤来。”
这一次和上次在雪山邀请时完全不一样,带着绝对的以权相压。
姜芜环视一圈,层层包围下,她要是想逃出去,除非长了翅膀能飞上天。
倒不如先假意跟上,届时在寻生路,也正好能探听他葫芦里头卖什么假药。
“不行,你不能跟他走!”眼见她就要跟那小人走了,伸手就要去拦她的季霄无措得,像是连后槽牙都给咬碎了。
唯恐她这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
他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姜芜如何想不通,但现在的她有拒绝的权力吗?
答案很明显是否。
何况她不愿意承他的情,更不愿和他有过多的纠缠,就当个普普通通的陌生人就好,
准备踏上马车的姜芜转过身,神色冷漠得像是在看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我跟不跟他去,是我的自由,季世子好像没有阻止的权利。”
短短的一句话把季霄想要说的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原地,全身力气骤失,嘴唇半张半合却吐不出一句挽留的话来。
直到目睹着马车彻底消失在视野中后,双眼缠满赤红蜘网血丝的季霄愤恨的一拳砸向墙壁。
砸得血肉模糊,尤感不到疼痛。
见到世子爷受伤了的吉宝立马心疼得大呼小叫,“世子爷你手怎么受伤了,得要赶紧包扎才行。”
“不用。”季霄无所谓的摆手,“这点伤死不了人。”
手上的痛,哪里比得过他现在的心如刀绞。
上了马车后,姜芜自动到一个离他最远的位置,闭目假寐,她不认为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她不想开口,不代表另一个没有说话的欲望,反而明知故问,“夫人很怕孤?”
“殿下是未来储君,臣妇自是不敢直视龙颜。”姜芜怕她多看这张脸一下,等下就会吐了出来。
“孤倒是不知,夫人的胆子何时变得那么小了。”
“我的胆子一向很少,只是殿下不得知罢了。”
“宋今也死了,你知道吗。”没由来的,贺时晏突兀地转了话题,且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表情变化。
姜芜得知他死讯后,瞳孔不可思议的微微放大,眉心紧拧着,“他,为何突然死了?”
即使早就知道他死了,也不妨碍姜芜犹如初听。
贺时晏没有在她脸上见到所想见的神情,难免心生惋惜,“夫人好似一点儿都不意外。”
“意外是挺意外的,不过我还得高兴殿下告诉我这个好消息。”并未否认的姜芜顿了顿,唇角上扬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虽说他是我夫君那边的亲戚,不代表我就会原谅他陷害我一事。”
“夫人倒是心狠。”
“我还以为殿下会说我心胸狭窄。”
等下了马车后,姜芜就寻找着能逃跑的机会,对方想是猜到她会做什么,竟在四周都布置了人。
“给她安排个住的地方。”还有其它要事的贺时晏将人扔给总管后,转身就往宫内走去,
在他转身时,姜芜再也忍不下去的冷嘲热讽,“殿下明着说是有话要说,难不成暗地里是想要软禁臣妻,好以此来牵制我夫君,让他承认你这个储君的身份不成。”
竭力降低存在感的张总管在一旁听得冷汗直冒,心里蛐蛐着谢夫人难不成是嫌活腻歪了吗,怎地连这种话都敢说。
贺时晏并未生气,唯有眸底温度皆失的扔下了一枚平地惊雷,“夫人如此聪慧,不妨在猜下,孤的其它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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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云得知夫人被太子带走后,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她唯一能找到帮夫人的人,就只剩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