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2页)
姜芜当然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感情就非得牺牲她才能彰显出他们的深情?
要是真想断了彼此的念想,直接割了不是更好?
崔嬷嬷没有听见她们二人说了什么,只见到夫人的脸色蓦然惨得的难看,以为夫人是中了暑气,便道:“今日的课业先学到这里,夫人要是有哪儿不懂的直接遣下人来问即可。”
姜芜听到今天教学结束了,原本苦了吧唧的小脸立马笑出一团花来了,“今日辛苦嬷嬷了。”
“为夫人能更快的学好管家,老奴不觉得辛苦。”她回去后得要尽快整理出对夫人新的学习办法才行,要不然难以对相爷交代。
目送着崔嬷嬷撑着油纸伞离开后,习惯性把手揣进兜里的姜芜才注意到她落在桌上的算盘和账册,顿时愁得拉长了脸。
她刚才听嬷嬷讲的课就和第一次听夫君说天书一样,脑袋像小猫钓鱼一样一坠一坠地往下掉。
她觉得自己的命还真苦,塞过小苦瓜。
甩走脑中乱想的姜芜揉了揉脸,决定有什么事都等她睡醒后再说。
因正午烈阳毒辣,他又不在府上,担心自己但凡走慢一步就会被太阳给烤成咸鱼干的姜芜一手提起裙摆,一手高举着油纸伞过头就往蘅芜苑狂奔,腰间佩戴的玉佩珠链晃起一片琳琅玉碎。
又在快到蘅芜苑时猛地注意到有人在院外,吓得急急停下脚步,着忙慌乱地按住腰间乱晃的珠链玉佩。
不是,那人该不会是谢霁吧!
也是,她怎么就忘了但凡有沈听雪在的地方他谢霁就在,何况还有着一个光明正大还玉佩的由头,他如何能错过。
头皮发麻得直缩脖子的姜芜分明还没挨打,她都觉得自己的手心在开始隐隐作痛了。要不?趁着他还没注意到自己时,先溜走?
正等在院外的宋今也听到银铃玉碎晃动,便知是谁来了,转过身,扬起一贯乖巧得惹人怜爱的笑,“表嫂。”
僵着脖子,正转着鞋尖要跑的姜芜从未觉得“表嫂”这个称呼能如此的令人安心。
也万幸她的手心保住了,不用挨打了。
“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那日嫂嫂不是说香囊掉了吗,我回去后又亲自去找了几回依旧没有找到。”宋今也因此事愧疚地垂下头,眼尾因羞愧得染上一抹薄红的咬着唇,“嫂嫂,对不起,我本想为你找到香囊的,没想到我会那么没用。”
要不是姜芜知道香囊就在他手上,指定要被他的演技给骗了,觉得他不去梨园唱戏当真是可惜了他的才华,眼里虽露出一抹失望,仍是满不在乎道:“不过就是一个香囊,丢了就丢了,反正我还有其它香囊。”
宋今也不赞同她的话,“其它香囊再多,又怎能比得过嫂嫂丢失的那枚。”
姜芜正想要点头,又听见他说。
“我想着那枚香囊应当对嫂嫂很重要,我更不忍嫂嫂难过。”鼓足了勇气的宋今也红着耳根取出准备好的香囊递过去,羞赧得不敢和她对视的低下头,“我不知道嫂嫂丢的那枚香囊是什么款式的,我只是想到嫂嫂喜欢桃花,就在上面绣了桃花,还望嫂嫂不要嫌我笨手笨脚得针线粗糙。”
“这是我第一次绣香囊,可能做得不是很好看也不是那么的精致。但是,我会继续努力的。”
?煦煦?阳光下,少年摊开的掌心中正放着一枚绣着桃花三两只的浅粉色香囊,绣技称不上多高超,却自带用心的简朴。
比香囊更引人目光的是少年那被针给扎得满是针眼的十根手指头,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是被人摁进胭脂盒里那般艳红,惹人心疼。
没想到他一个男人会为自己亲手绣香囊,还扎得满手都是针孔的姜芜既心疼又愧疚地拉过他的手,惊呼道:“你的手?”
见她注意到了自己的手,整个人红得像只煮熟虾子的宋今也羞赧地把手往身后藏,故作轻松道:“嫂嫂不必担心,只是不小心被针扎到了而已。”
又偷偷抬头瞥了她一眼,脸颊泛红地迅速垂下去,声若如蚊音,“只要嫂嫂能喜欢这个礼物,我就很高兴了,也不枉费我学了那么久。”
接过香囊的姜芜露出感动之色,“谢谢,我很喜欢你的香囊。只是这些事你往后莫要做了,要不然你因此伤到了手我难免会愧疚。”
“只要嫂嫂喜欢,哪怕再辛苦我都认为值得。”唇角翘起的宋今也扬起头,露出一个因被心上人夸后满是骄傲的甜笑。
站在树底下的少年笑容干净,酒窝浅浅,只想要令人伸手去戳一戳。
见她那么喜欢,也不枉费他在别人做好后,心狠的直接用针往他的十根手指头直戳,好做出他为了做出这个香囊付出的心意。
本来他不必那么着急的,只需要同之前那样徐徐图之就好,可是一想到季霄那傻子笑得满脸志在意得的蠢样,他只想狠狠打烂那人的脸,更不允许一个傻子比得过他。
“表嫂,明日你有空吗?”铺垫了许久的宋今也终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认为他肚里指定憋着什么坏水的姜芜正想要说没空,但她前脚刚收了他的香囊,也怕不去惹他小心眼的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最后迟疑的点头,“怎么了?”
“是这样的,明日我想请嫂嫂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