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C(第2页)
“宿主,你怎么可以质疑空间站的道具!”625佯装生气,“记得找时机给男主上药哦。”
沉重的木门紧闭,没有一丝声响从里面透出,静得像座坟墓。苏满砚注视着那间古朴安静的屋子,攥紧了手。
而此刻门内,萧凛正坐在榻上解开暗色云纹衣领,熟练地为自己上药。白色的粉末覆盖着猩红的伤口,密密匝匝的伤痛刺进肌肤,可萧凛连眉峰都没动一下,他好像感觉不到疼。
方才那小太监的举动太反常,笨拙的解围,刻意的亲近,到底是哪方棋子?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苏满砚提着药箱低眉顺眼地进来:“殿下,让奴才给您换药吧,这伤口瞧着吓人。”
萧凛猛地合拢衣袍,厉声问责:“谁让你进来的!”
“小的知错,殿下小的只是想为你上个药。”苏满砚道歉,却心里嘀咕,大男人怎么还不好意思。
“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允许,你个佞人也敢随意出入本王的屋子。”萧凛大手拍响桌子,看向她的眼神充斥着怀疑,显然猜测苏满砚的身份来历不怀好意。
“不敢不敢,小的知错。”
苏满砚摇摇手上端着的小药箱,双眼殷切:“殿下,让奴才给您上药吧,这伤口瞧着还是蛮吓人的。”
“本王说了不用,给孤滚出去!”
“可……”
“来人,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太监拖下去。“萧凛背过手,向着暗处吩咐道。
“殿下饶命,小的只是好意……”苏满砚正求饶着,便被无声出现的暗卫带下去了。
待苏满砚出去后,一位暗卫从横梁上跳下来,抱拳跪地:“七皇子,属下来迟。”
司戟,萧凛的心腹,听说萧凛被软禁在冷宫后,一路奔波南下投奔主上,如今见到,发现主子消瘦了许多。
“无事,弟兄们如何?”萧凛快步扶起司戟。
“自那日暗遭袭击后,弟兄们现如今在一家山脚下的村落中休整,那户的主人曾是胡国商人,可以信任。”
“那便好,紧盯二皇子萧烨。”萧凛抬颔,挥挥手欲退下司戟,忽回想起什么,又命令道:“今日新来个小太监,言行诡谲,本王怀疑有诈,调查清楚此人身份。”
“司戟遵命。”
苏满砚被拖下去后,又被扔到了柴房。
年长的宫人看见苏满砚狼狈的样子,斜着眼轻蔑:“新来的太监还不懂的规矩,竟敢顶撞七皇子。刚来一日,便想着往主子身边凑,打扫庭院才是你的本职工作,别碍了七皇子的眼。”
“嘶,痛。“苏满砚的手心破了皮,那些冷嘲热讽她强迫自己全当听不见。她盘腿坐着,手肘撑在膝盖完,手掌撑着脸颊。宽大的衣袍落下来,堆叠在小臂,露出白嫩的纤细的腕骨。
“这个萧凛真是个难搞定的,一副疑心病的模样,看着就冷冰冰的。我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怎么给他上药啊。”苏满砚抱怨。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喂!里头那个小子,外面的雪都淹过膝盖了,还不出来,找打呢!”恶狠狠的催促又从门外传来。
苏满砚无法,只能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屋外扫雪。从前的她哪干过这样的事情,扫把的枝条并未打磨,长着荆棘刺痛她的手。风雪冷冽,濡湿的雪粒飘到她的手上,慢慢覆盖再融化。冷水浸泡着伤口,苏满砚觉得鼻子酸酸的。
她想家了,她想回去。
异世界的惊慌,处境的艰难,身体的酸痛。此刻,在这个素色的广袤天地,她才得以细想今天发生的一切,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泪水沉重地砸在地上,与雪水混合。苏满砚咽下酸楚,冻僵的手擦干眼泪,重新拿起与人一般高的扫帚,笨拙地干起活来。
一道黑影悄身来到苏满砚的房间,细细翻找着什么……指尖划过苏满砚换下的旧衣时,顿了顿。
厢房的窗纸上跃动着火光,屋里的人点燃了烛火。萧凛望着庭院那人生疏的打扫样子,眉峰拧得更紧,心中的怀疑更深了。
下午那一出戏,虽说愚笨,但分明是替他解围。这是为何?他从未见过这名太监。
细作?是二皇兄萧烨的?亦是南国朝廷的?
他自嘲地勾唇,呵,如今他已落得个落魄下场,可无论是骨肉兄弟,还是敌国朝廷,都想置他于死地。
正想得出神,萧凛的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痛。他解开衣领,左胸那隐隐约约浮现出黑纹。那神秘的图腾活像是缠绕的黑蛇,从胸口攀爬到锁骨。
萧凛迅速打坐调息,一刻钟后,黑纹才慢慢蛰伏回去。他却已冷汗浸湿,喘息不止。
窗外的雪,还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