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阴睛圆缺(第2页)
司马熙又道:“歌是有了,舞却如何?不学舞不显灵动,恐会少两分神韵。”
亭亭道:“教坊里都是教些胡旋、绸带、扇舞,我学的时候,却,头晕。”
众人面面相觑,司马熙也甚是发愁。
凌峰道:“我们还是出其不意,与众不同吧,亭亭姑娘可愿跟我学舞剑?只把那些难学的招式去掉便可。”
小五儿心里一动,兴奋道:“好!这倒好!”
这个新年过得极是热闹。整日里非歌即舞,小五儿又把凌峰教的剑舞动作拉慢,柔化,偶尔挽个剑花,抖动剑身,反倒显得曼妙之中有几分英气。亭亭与司马熙都大喜,只有凌峰摇头叹息。
兰家姐妹闲时便去探望母亲,或是寻紫影闲话。阿混混也时常伴了紫影来司马家玩耍,一个正月很快就过去了,凌峰等人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平时家里只有兰家姐妹。
这日司马熙没去营里,因见亭亭的《红豆曲》已是唱得有模有样,便道:“这曲子极好,你只把这歌里说的当作自己的心事,唱得自己心里发酸了自然别人也易听得上来。却不知小五儿从哪里学来这么多的曲子?那一首《明月几时有》也不错,词填得极好,只是调子清越,不适合莲生姑娘唱。这首《未了情》也极有味道,却不知按什么词牌填的,该用什么乐器?”
小五儿正在寻思如何支吾过去,却听亭亭叹息道:“我却是不喜欢唱这些曲子的,没有一首唱起来象《葫芦娃》那样心里是高兴的。我真是想还回到那个时候,每天汲水种菜,自由自在。”
见司马熙面带疑惑,小五儿三言两句讲了以前种葫芦的事,遮掩过去。
三人正说着,忽见蚂蚱一阵风冲出了门,然后摇着尾巴和凌峰一同走了进来。
凌峰兴冲冲地道:“大哥,我要去京城做禁军去了!”他满脸喜色地道:“今天有个京城的武将来提器械,说是受殿前都虞侯崔翰之托,大哥,小五儿,你们还记得那个崔大人吗?说让我去京城禁军,明日就走!”
小五儿心下却不愿让凌峰离开,见他兴高采烈的样子,又不好扫他的兴,便跟着司马熙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心里却兴致阑珊,刚寻到亭亭,凌大哥又要离开,爱别离,人生一大苦,终难逃避,这毫无预兆的别离却象一把钝器击在头上,痛楚从里面散发出来,越来越疼的清晰。
静下心来,听得司马熙正叮嘱凌峰道:“……何苦开罪于他,你当去别他一别,且要做出不忍离去的样子,便是滴几点滴泪也不为过。”
凌峰笑道:“指挥使大人却是待我不薄,但非我所愿。今日能进禁军,高兴得笑都笑不过来,哪里来的眼泪?!”
司马熙微笑道:“这却不难,山人自有妙计,你只记得千万莫让他看出你愿离去即可。你可记得我以前所说,他并非君子,切防日后生事。”说着出房去了。
吃过午饭,凌峰按司马熙所说去拜别指挥使大人,临行时,司马熙从袖里扯出一块帕子来,递给他道:“便没有眼泪,只拿此做做样子也可。”
凌峰笑道:“切,这算什么妙计!”说着将帕子胡乱塞在袖里去了。
傍晚时分,兰家姐妹早早做好了饭,刚在桌子上摆好,听得“嗵嗵嗵”一阵迅捷的脚步响,凌风一阵风闯了进来,进门就大叫道:“司马熙,你干得好事!”说着将一块帕子摔在桌上。
小五儿灯下看的清楚,只见凌峰双眼红肿,不知流了多少泪。她抓起帕子抖开一看时却闻到一股异味,不禁诧异地看向司马熙。
司马熙呵呵笑道:“我用姜汁蒜汁浸过了。”
凌峰狠狠地坐下道:“看我哭得象有断袖之癖似的,连指挥使大人都跟着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