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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逃出虎口(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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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峰扶了那中箭之人,小五儿抱着小狗在后面跟着,三人跌跌撞撞地回到了驴车那里。

司马熙从梦中惊醒,见多出来一个屁股上插着箭的人,睡眼惺忪地愣怔了片刻,才恢复了以往儒雅飘逸、成竹在胸的样子。

那人摘了盔甲,头发湿淋淋地贴在头皮上,却原来是个黑胖子。黑胖子喘息道:“后面有大批辽兵追来,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快走!”

司马熙与凌峰急问战事如何,黑胖子道:“我军兵败,一言难尽,日后详谈。快走!快走!”

司马熙听说幽州战事失利,又见凌峰与那黑胖子身上都带着伤,便安顿二人能坐的坐着,不能坐的爬着,调转车头,向回驶去。

遇到村庄,找了个跌打先生,正在那里颤微微地拔箭,包扎伤口,忽听街里一阵乱,一个男人跑了进来,对那医生道:“爹,爹,一队辽兵骑着马跑过去了,听说宋兵打败了,辽兵都追到咱们这里了……”

司马熙等人面面相觑,那跌打先生愣了一会儿,手哆嗦地历害起来,道:“各位官爷,包扎好了,你们快走吧,这药钱我也不领了,你们谁有个好歹,小人都吃罪不起啊……”

众人也不理他,在桌上拍了块银子,小声商量去留办法,众人都道辽兵尚未站稳脚跟,趁乱离去才为上策。

小五儿道:“咱们扮成一家人走亲的样子吧,谁装成女的呢?”

“有理,有理,扮成走亲戚的吧,我们走亲戚也都赶着驴车。”那跌打先生道。

众人都看向文弱的司马熙,司马熙苦笑道:“我有胡子……”

“剪掉。”那跌打先生听到有望打发他们出去产,忽然变得利索起来,当下唤妻子拿出衣服妆奁来,要替司马先生盘头换妆,司马先生舞之蹈之地不让,正在推拉间,忽听一声怒喝:“吾来!”

正是那黑胖子,他一把夺过那妇人手中的剪子,怒冲冲地瞪着司马熙。

大路口,一群辽兵正凶神恶煞地在那里或站或坐,过往的壮年男子都要仔细检查,捏胳膊、拍屁股。大宋子民们又惊怕又诧异:辽人果然与中原人不同,这拍屁股是做什么?难道要挑肥厚地杀来吃么?那臂粗臀大之人不禁瑟缩起来,惹得那些辽兵加倍地踢打他们的屁股。

一辆带篷的驴车慢慢腾腾地走了过来,赶车的是个瘦弱地农夫,黄辣辣的脸色,乱蓬蓬的头发,颌下微须,低眉顺眼。

两三辽兵走过来二话不说,把那农夫拉下车来就捏胳膊拍屁股,那农夫惊恐地站着,一动不动。

有个辽兵掀开车帘,只见车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小儿端端正正地坐着,一个妇人怀里抱着个小狗,半躺半坐,长得又黑又胖,穿着不合体的衣服,黄惨惨地头发盘着纂儿,鬓边插了两朵半新不旧地绢花,描的细细的眉,涂的红红的唇,头歪着,眉挑着,眼斜着,一副仨不服、俩不忿,兜着豆子找锅——要吵的架势,和自己家里的婆娘倒有得一拼。

那辽兵不由得一哆嗦,将帘子摔下,心下暗道秽气,唾了一口,骂了句粗话,挥手示意让走,众辽兵都笑了起来。

那瘦弱农夫似是吓坏了,也不上车,牵了驴,一溜烟儿地去了。

转过一个路口,树木挡住了辽兵,那农夫直起佝偻的背来,吆喝住驴,把车停稳了,道:“没人,出来吧。”

车下先露出两条腿踩在地上,然后一个人从车下钻了出来,正是凌峰,他一边握手腕,揉脚脖,一边叫道:“司马熙,害死我了,我悬空挂在车下,没有着力的地方,都快累死了,下一次你躲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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