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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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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还不错。”翠姑把手拿开,示意他瞧算盘,“总有这个数。”

胡掌柜探头一瞧,呵,四千两银子!顿时笑容满面。

“这可比去岁多太多了!等到内务府收银息,公主见了这利钱,必定欢喜。”

正说着话,忽然听见“砰砰”急促叩击声。

这都打烊了,还有谁来?夫妻两个从里间往外张望。

伙计举着油灯拉开门闩,冷风灌进来,冻得伙计一缩脖子:“这位爷是?”

那人戴着一顶半新不旧的皮毛,张口道:“五爷府上的,请掌柜过去。”

翠姑和胡掌柜对视一眼。

有这样气度的下人,又是五爷这样称呼,只有一个——五贝勒爷。公主因在漠北,五贝勒作为哥哥自觉留心妹妹的产业,隔两个月派人到当铺瞧上一眼,实则是督促之意,不让他们含糊。

两人不敢耽搁,忙套上棉袍跟着来人走。

灯笼照亮石板路,贝勒府里的灯总比外头多上许多,照得路发亮。

翠姑与胡掌柜在耳房略等了等,回禀过主子的太监过来领他们进门。

进了屋子,两人请安行礼。

五阿哥坐在椅上,一挥手:“行了,你们主子有事吩咐。”

门口侍奉的太监适时捧上一个信封。翠姑与胡掌柜忙接过,心里猜测,说他们主子有事吩咐,那么一定是公主托人带消息来。

五阿哥懒懒道:“她弄了些喀尔喀的肥羊来,要你们开个涮肉馆,就这点小事。对了,那个在内务府挂了名的范家如今也伺候着四姐。你们要短什么叫范家去跑。”

开涮肉馆?这倒不是什么难事。

翠姑一边敷衍着赔笑,一边拆开信,有几张信纸和一个荷包。她扫了一眼信纸,笑着的嘴角抖了抖。胡掌柜凑过来,倒吸一口冷气。

整一千头…一千头羊交给涮肉馆卖?今冬卖完?

胡掌柜简直要晕倒,还是翠姑暗中掐了他一把,方才稳住。

本来还想说一说话,可是五阿哥不耐烦,又挥了挥手:“行了,就这事,下去吧。之后有事找王府长史说说就成。”

他俩只好答应着退出屋子。

等回到家中,胡掌柜嚷嚷道:“这也太难了些吧!不是,这么多羊,在哪儿呢?那一个馆子也没那么大地儿放羊啊,就是盖羊圈,这羊圈得盖到护城河外头去!”

翠姑将那封信复又拿出,凑近借着烛火又细细看了一遍。

她又将那荷包看了看,本朝有近年关时给底下人发荷包做赏银的习惯,原来翠姑以为是赏赐,然而把荷包打开,发现里面是三张字条。

字不多,言简意赅——“佳肴”“造势”“借势”。

翠姑一面瞧着三条锦囊妙计,一面瞧着书信最后部分的文字,眉头渐渐舒展。“也不是没有可能。”

北来鲜京城的冬天,对于景寿这样的八……

京城的冬天,对于景寿这样的八旗子弟而言,当真是一段难得畅快的日子。

进了腊月,总学里的师傅告假还乡,启程回去过年了。他们这些年纪不大不小的八旗子弟,便统统放了羊。因为尚未领职务,也未成家,没有什么正事可做,不过整日在外头游荡着。又因为是旗人,总归有一份禄米领,饿不着,因此悠哉悠哉。

天气冷,景寿便常常去正阳门旁边的一家茶馆。那里专门有人说书,一盏茶,一碟瓜子儿,把二郎腿一翘,坐在那铺了垫子的椅子中,听着说书先生讲一些乱七八糟的故事。炭火烘得暖熏熏的,也不会冷。景寿常常往那儿一坐就是一天。

今个儿说书先生讲的这一出戏是苏武牧羊。

身穿长衫的说书先生把醒木一按,巧舌如簧,活灵活现的讲着苏武是如何艰难。

“要说这北海的风雪可比咱们京城的强多了。那大雪一下,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瞧不见。别说稻子呀,小麦呀,就连草根都难找。苏武这等天气被奸人逼着出来赶羊给羊寻吃食,又是何等的苦。他赶着羊在这茫茫雪地里面,越走越饿,越想越急。心里气愤,我堂堂使臣,凭什么替你这单于老儿看羊了呀?与其饿着不如弄一头羊来吃。仗着草原辽阔,没人瞧见,还真就把一只羊羔就地宰杀了。顺便拾了羊粪,架着火预备烧雪水煮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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