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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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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可以依葫芦画瓢学一学?朝廷能用这套制度,肯定有它的道理。若非设计的有合理之处,也不会被采纳。

暮雪想了想,决定让人传话她的长史,请他好好考虑考虑,想一想等安定之后公主属人所用公文制式规定。

正儿八经内务府派给她的官员就这么个长史,于这事上应该有所经验。

说起来,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见这位长史,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偏房里,长史穆森举起一杯马奶酒,晃动着酒杯,长长的叹息。

“我错了,一开始就错了,当初就不该在明珠府吃那顿饭,这样他被罢官清算时,我就不会被牵连,我也不会被选做四公主长吏,到这个地方来,甚至还要到更远的漠北去。”

这跟流放有什么区别?纵使是领了一个四品顶翎,又有何用。

他苦笑着饮下一口酒,又叹了口气:“唉,想当年,我是考进去最年轻的笔贴式,前途无量啊……”

对首的侍卫佟守禄对着灯盏,细心擦拭着他的剑,偶尔“嗯”一声,表示他在听。

这已经是长史第三次对佟守禄哀叹不幸的命运。临出京城时他嚎过一回,临出杀虎口那天他哭了一场,今夜眼见着要离开归化城,横穿沙漠戈壁往漠北去,长史又开始哀愁上了。

佟守禄的态度也从最开始的笨拙安慰,到如今的充耳不闻。

说这些,有什么用?

他把剑身擦得干干净净,正欲擦拭剑鞘时,忽然听闻外头有人叩门。

“长史大人可歇息了?”

总管太监延喜在外头喊。

门一开,他被剑光闪了一下眼,吓了一跳:“这是做什么?”

“擦剑,有灰。”佟守禄道。

延喜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一声,府里两个御赐侍卫,黄忠为人豪爽,常常与他们太监往来,这个佟守禄倒是一天到晚呆着一张脸,话也不说两句,活该到现在都没出头!

进了屋,他同长史穆森说了公主的吩咐。

“……路上可好好想想,等到了土谢图汗部,再与公主细细禀报。”

办事章程以及文书规制?一个公主吃饱了撑着搞这个。穆森腹诽道。能有什么兴师动众的事,难道写跟哪个福晋拜年、跟哪个格格聊天?真是没事找事。

但他到底是曾在官场上历练过的人,面上丝毫不显,很客气:“知道了。”

然后门一关,接着喝酒感怀岁月。哎,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佟守禄不解:“大人不欲此刻动笔?”

“急什么,时间长着呢,我真要做,分分钟的事,”穆森给自己满上一杯酒,问,“你也喝点?”

佟守禄摇头,刷的一声,将剑入鞘。“明日我当值,该巡查一番。”

月落日升。

天方蒙蒙亮时,公主陪嫁人口的驻地,热闹非凡。大大小小的帐篷皆已收拾打包好,有人赶着吃口热乎的面条,有人井边排队往水囊里灌水,也有爹妈怒吼着让小孩别玩了。

蒋庄头把手揣在袖兜里,哈欠连天。跟着出去勘察田地累着呢,没睡多久,又要起身走路。

哈欠打了一半,忽然瞧见赵

椿日

妈妈身影。蒋庄头赶忙起来招呼:“一大清早,您如何过来了。”

其余人也向赵妈妈问安。

“没什么事,你们都忙去吧,抓紧些,等会要出发。”赵妈妈说了两句,看向蒋庄头,“你跟我过来。”

这一过来,就是过到府邸前。蒋庄头心里不解,问:“赵妈妈,可是有什么事?”

赵妈妈淡淡道:“也许是好事呢。”

这边院里头显然更有序些,几个兵卒正拿独轮车推着两车东西出去,说话声音都很轻。

到底是什么好事呢?蒋庄头心里直打鼓,到门口瞧见庄太监。莫非是勘察田地之事出了差错?不会啊,他敢保证挑的那片地一定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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