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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可能(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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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夏天就该浪费在海边。泳衣是连体的,加上拉链的长袖。张恪还给她额外绑了绳子。陈纾音看了下踏浪而行的人,无一例外的三点式。她说:“会不会太保守了?”张恪憋住笑,拽着她身上的绳子往前走,像牵着条温顺的狗,“有什么好羡慕的?穿成那样,一个大浪打来,连裤衩子都找不到。”话糙理不糙,但这也太糙了。绵长的海岸线,从东到西划分出了不同难度和浪形。照顾到陈纾音,他们所在区域是新手村入门的级别。浪形整齐,海水被炙热的阳光晒透。真刀真枪上场,陈纾音才发现,在冲浪这件事上,张恪丝毫不像业余选手。精准的浪壁控制、漂亮的空中动作,直到他抱着板子从海里回来,陈纾音还没回过神,她讷讷说:“看起来挺容易的。”不然他怎么都不会摔呢。张恪被她逗笑。伸手拽了下女生绑得牢牢的拳击辫。“走,我带你玩儿。”然后半小时后陈纾音还趴在板上。最简单的落日尾波,她站不起来,膝盖和脚踝都磨破了。张恪搭着腿,太阳镜往头顶一架,躺在船上喊话,“陈纾音,放弃吗?”陈纾音咬咬牙,顶着风喊回去,“才不!”“放松!不要着急站起来。先确定绳子有没有绕住手脚。”晒烫的海水一层层覆过脚背,摸索到平衡点,她稳住身形,在一个大浪打来之前,终于双手撑开,直起了身体。初次在板上站立,姿态也算不得多放松,但御水而行又太美妙了,她第一次清楚感受到湿咸的海风拂进毛孔,还有一种名叫“自由”的东西。自由的掌控人生。不被晦涩不明的情绪拖累。她笑起来,冲张恪抬抬下颌,“我就说可以吧!”迎着渐沉的夕阳,她志得意满,脸上、身上都金灿灿的,像夏天最汁水丰盈的果实。张恪喉间动了动,还没意识到要做什么之前,手已经伸出去:“玩够了吗?要不要上船。”他手掌干净,伸出的手臂坚实有力。陈纾音脑袋空白,犹豫了几秒。但也仅仅是几秒,那句“我还要再玩会儿——”没说完,连人带板,被身后一个巨浪掀翻。几分钟后,陈纾音被张恪从水里捞起来,丢到甲板上。她像条力竭的鱼,连扑腾一下的力气都无了。夕阳刺得她睁不开眼,她抬手挡在额前。剧烈的、没有平复的喘息,她双颊微红,从头到脚都是湿漉漉的。张恪看了她一会儿,移开目光,丢了块大毛巾到她头上,“擦擦。”陈纾音笑笑,没什么力气动,只用毛巾盖住了身体。太阳落山了,浪人们收板,沿着海岸线往回走。天际线渐渐模糊不清,和黑沉的海平面融成一色。晚餐是在海滩边吃的。度假酒店有的是套人消费的法子,就这么支个简易木桌,顶上帷幔一拉,硬生生搞出几分野趣来。只是食材都不算上乘。某些人很挑剔,对食物尤其是。陈纾音常想,这段宣告死亡的感情,如果硬说有什么遗产留下来,应该是她这张已经被养刁的嘴巴。只吃几口她就放下刀叉了。酒店花园里有个小舞台,用餐完毕,金发碧眼的dj在上面喊话,问有没有人愿意上台表演。“想听什么?”张恪突然问。“……啊?”陈纾音还没反应过来,张恪笑笑,移开椅子站起来,径直朝台上走。他拿了麦。又跟乐队说了几句话。背景音乐响起来。我本打算去流浪把所有回望都交给夕阳这是我一生最勇敢的瞬间远在世界尽头的你站在我眼前他白衣黑裤,声音低沉动人,看上去有那么点光芒万丈。陈纾音撑着脑袋给他喝彩。直到临近结束,她才听到——“明天周六,可以把一起出去玩,改成我们去约会吗?”张恪拿着话筒问。隔着人潮,他们目光对上。陈纾音一时分不清这是歌词,还是他真的在问。晚餐结束,张恪送陈纾音回房间。他们隔了不远不近的距离。陈纾音想了想,问他:“为什么留在巴黎?”课题已经结束了,陈心棠三个月前就飞回美国了,和教授一起。张恪比陈心棠大几届,今年刚刚毕业。只回校处理了相关事宜,没过多久又回了巴黎。“美国不好吗?”张恪耸耸肩,“挺好。但我得亲眼看着巴黎圣母院修好。”这个理由显然太天马行空了。陈纾音不是无知少女,她看得懂他眼睛里的东西。她停下脚步,“因为我?”海滩上人潮散去,海浪声此起彼伏,在耳边轻轻震鸣着。张恪说“是”。他双手揣兜,挺认真的神色。他说,如果她觉得可以,不如就这样试试,看他们有没有更多可能。陈纾音没有说话,她突兀想起刚到巴黎的那个除夕夜。陈心棠问她,不想回国是不是因为谢明玦。陈纾音说不是。她微抬下颌,眼底一片清明,“我只是想试试,人生还有没有其他可能。”张恪坦率、真诚,表达:()欲吻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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