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页）

许合一看看高巧言，用手轻轻打了个响指。刚刚她给高巧言下了实话符。

实话符，拥有着一个及其接地气的名字，但是相比较于听起来就很高大上的真言符，实话符更加霸道，真言符是你问什么我答什么，保证说的都是真话就行。这需要提问的人会问，不然回答的人依旧可以兜圈子。

实话符就不同了，只要提问者对一件事起了个开端，被贴符的人就会跟倒豆子似的，将前因后果甚至心理活动交代的一清二楚，底裤都不会留一件。

许合一看向高巧言：“你老公到处去偷拍，你就不吃醋吗？”

“吃什么醋吃醋，那都是我拍的……”高巧言冲口而出，紧接着她就下意识的捂紧嘴巴，面露惊恐，怎么回事？

屋中的几名警察，眼睛瞬间亮了。

程彬和孙鸿庆同时看向许合一，许合一笼着手，气定神闲。

威力

孙鸿庆看着高巧言：“你们怎么运营的账号？”

高巧言：“账号经营，我们俩都没才

艺，就挑起男女对立，只要吵起来流量就有了，还可以删选客户。我老公的账号抨击现在女性，吸引的粉丝大多都是男性，他们都是我们的潜在客户。”

“我这边转发一些杀妻家暴新闻，诉说一下女性的不容易，鼓励女性努力工作，同我老公的账号吵个几架，流量也就起来了，并且关注我的都是女性粉丝，我会筛选合适的女生，办活动同粉丝见面。这些蠢货，以为地点她们自己定就安全了……”

孙鸿庆打断高巧言的心里话：“你们出售照片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赚钱啊。全互联网都知道，男粉转化率很低的，商家怎么可能找他打广告，广告费基本都是我这边在赚，他那边纯粹靠卖偷拍照赚钱，一群屌丝男，花的钱不多，要求……”

妥了。

孙鸿庆锐利的目光看向陈辰：“你还不说实话？”

陈辰放弃挣扎：“没什么好说的，就是通过贩卖照片赚钱。”

许合一再次插言：“你们偷拍了这么多照片，还进行贩卖，有没有被受害人发现过？”

高巧言停止自己的心里抱怨，继续倒豆子：“有几个怀疑的都被我糊弄过去了，还有一个确定的来质问我，被老公带人网曝后自杀了。傻逼女人眼睛还挺利，不看脸也能看出来是自己。哎呀，那双大长腿的照片多少男人都愿意高价购买，她就这么死了，害得我们失去了这么好的素材，少赚了好多钱……”

找到了！没有亲自动手，没有教唆，没有买凶，对方自杀，难怪血债微乎其微，可因果就是因果，抵赖不掉。

李杨年轻气得忍不住拍了桌子。

孙鸿庆的脸色也异常难看，他看眼李杨做的笔录：“都记下来了？给他们签字。”

陈辰扫了眼果断签字，继续狡辩没有意义，倒不如法庭上好好认罪争取宽大处理。

高巧言看着陈辰，咬咬牙也跟着签了字。

眼看着李杨将笔录合上，许合一看向孙鸿庆：“按照我们国家法律的规定，通常精神病患者是不需要负法律责任的，对吧？”

孙鸿庆颔首：“不过如同陈辰这种，想要逃脱法律的制裁，他必须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他犯法的时候精神病发作。”

许合一：“可我们国家是讲究人权的国家，他毕竟是精神病患者。”

李杨的声音大得几乎震耳欲聋：“人权，他也配享受人权？”

孙鸿庆轻斥一声：“只要是我们国家的公民，都享有人权。许女士，你有什么想法？”

许合一目光不善的盯着陈辰：“既然他有精神病，总要先去精神病院医治了才好。”许合一加重语气：“痊愈之后再去服刑也为时不晚。”

如果不是有监控，李杨甚至忍不住要拍案叫好，最终他还是没忍住嘴角上扬，这回嗓门也不大了，声音轻柔：“我觉得有道理。”

国家现在针对主导网曝的法律并不健全，所以陈辰这种，除了贩**秽物品罪能多判几年，但是顶格判刑也就是十年，加上偷拍侵犯隐私罪，最多估计也就是十五年，表现好还能减刑，对于受害者们来说，这样的惩罚力度显然是不够的。

将人送入精神病院，这辈子都别出来了，这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孙鸿庆轻咳一声，腮边的肉抽动了两下，显而易见，他忍笑忍得很辛苦：“如何量刑这要看法官怎么宣判，去哪个监狱服刑要看市监狱管理局调配。是否是精神病还得去指定机构鉴定，而且先治疗精神病后服刑，也没有这个先例。”

许合一笑眯眯的：“凡事都有先例，这不就是个典型么，我们国家可是最讲究人权的，你让一个精神病去监狱服刑，好说不好听呐。至于鉴定机构那边，咱们人证物证都有，想必那边也不会鉴定出否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