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第2页)
高起贤双眉紧皱,沉沉望了他一眼。
最终,他转身,派了一名金吾卫前去通禀,叹息道:“太子殿下,奴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见与不见,全凭皇上做主。”
宋怀章没有放下剑,眼神阴沉至极。
许相分明说父皇要复了他的监国之权,如今废太子,父皇是疯了吗!
太女
日暮时分,宋怀章被金吾卫押送进养心殿。
宋定沅罕见的没有躺在榻上,而是坐在中置的龙椅上,双手撑膝,花白的胡须及胸,睁开眼,眼珠浑浊。
只是任谁来看,都是一副外强中干之相。
本就无几日可活了,竟还废去太子!
宋怀章心中愤懑欲死,与他视线相接,面上却泫然欲泣,扑通一声跪下:“父皇,儿臣冤枉!”
“朕何时冤枉了你?”
“儿臣从未结党营私,父皇信任儿臣,让儿臣与谁走动,儿臣便与谁走动,从来都是为了姜朝,没有一丝一毫逾矩。”
宋定沅深吸一口气,抬起下颚,“继续。”
宋怀章眼中迷茫:“继续什么?父皇,您不是因为此事废了儿臣的吗?”
宋定沅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眼鼻皱起:“逆子,朕是在保全你最后的颜面,你好好看看,这个是什么东西!”
一块白布被丢在宋怀章面前,他惊了一瞬,想起了那道悬在屋梁上的白绫,迟迟不敢上前。
“朕叫你看!”
宋怀章身体轻颤,跪着上前,小心拆开白布。
里面只有一个玉瓶,他打开木塞,闻到了一股清香。
宋定沅道:“眼熟吗?”
宋怀章摇头,仿佛有人在他头上抡了一拳,脑海一片空白。
“这是秦将军在你的卧房亲自找出来的东西,这味药,无色无味,毒性却大,混着香料,难以察觉。”宋定沅从龙案后站起,紧盯着他,眼神犀利如鹰。
“而这药,与春狩上射中朕的那支箭上的一模一样!”
“你还有何好狡辩!”
宋怀章浑身失力,低喃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父皇,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宋怀章一脚踹到他肩膀上,“你说你鬼迷心窍,做戏是为了复宠,伤了朕只是意外,朕信了你。”
宋怀章被踢的反仰过去,肩骨传来剧痛,他顾不上,通红着眼,爬到他脚下,嘴里不断重复着什么。
“可没想到,你当真有毒害朕的心思!”
又是一脚踢在他的胸膛。宋怀章感到胸前猛凹进去一块,痛入骨骸,胃中直泛恶心,猛吐出一大口鲜血。
宋定沅满目悲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是宋亮,是他,一定是他,父皇……”
“宋亮?”他阴冷道:“瓷窑是宋亮,春狩是宋亮,在朕的养心殿放毒的也是宋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