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爱你（第3页）

“所以，和我一起，一切堕入爱欲的深渊吧……”

莉莉摸着我的脸，满是怜悯的说道。

此刻，我的视线已经模糊了，在无尽的波浪之中，我只能迷糊地答应着她，但是，但是在这份混沌之间，信仰，骄傲都已经在爱欲下褪去，但我仍然坚守着一个信念……

“莉莉……”

我的声音气若游丝，莉莉赶忙俯下身来，抱着我。

“我在，姐姐，跟着我一起堕落吧……”

我无奈的笑笑，感受着面前人儿的温度，而后轻启朱唇——

“不，不会的……”

莉莉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她愣了半晌，长期积攒的疑问与不可理解终于彻底击垮了她复仇的焰火，她再也没有了调教时的沉静，她一下子拽着我的头发，强迫我和她对视，而后几乎是咆哮着哭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家伙就是不肯屈服？明明你已经沉浸在爱欲之中了！你已经是我的所有物了，难道爱欲还不足以征服你吗？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抗拒我的调教和邀请！”

“到底有什么东西，比爱欲，比我更重要，让你哪怕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也不肯向我屈服啊！教会也好，人类也好，有那么重要吗！”

莉莉崩溃似的看着我，触手一下子松开，让我怦然坠地，痛觉让我昏厥的意识清醒过来，我强撑着地面坐起来，下身一阵阵收缩扩张似的痛楚让我几乎无法站立。

“你说得对，我或许会因为爱欲放弃掉许多东西，我的骄傲，我的信仰，但我不会放弃一样东西……”

我看着面前的莉莉，她身上象征着恶魔的触手和翅膀在不知不觉之间消失了，她耷拉着脑袋，无助的握着拳头。

这个倔强但又可怜的身影，似乎与许多年前，她那在雨中含着泪的身影渐渐重合，那时的我，微笑着向她伸出手，带着她走向光明。

而此刻，我也拖着疲惫的身躯，勉强向她伸出手，捕捉着那一幕的光和影——

“那就是对你的爱……”

“什么？”莉莉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一下，不可置信的抬头。

“我和你，从来不是情欲的关系，而是真正的爱，这份真正的爱贯彻了时光，凝成了羁绊。让你不论怎么对我，我都不会，不会怨恨你……”

“但是啊，我还有一份爱，这份爱，是给予世人的。他们有自己的愚蠢和贪婪，但同样，他们也有着自己的一份爱，而无论如何，我都应当回应这份爱，哪怕是在世界的尽头，我也会呼唤这份爱。这，也是我的爱……”

“即便是舍弃自己至爱的人吗……”莉莉喃喃道。

“如果说，一定要在我自己的爱，和世人的爱中选择一项，那我只能做出如此痛苦的抉择。因为莉莉，如果我选择了自己的爱，而让世人失去了自己的爱，那便不是真正的爱，而只不过是满足自己私欲的选择。”

“莉莉，原本你只是被人类敌视的恶魔，但正是因为你与我的羁绊，你才得以融合了人类的血脉。我爱你，莉莉。我相信这是一份奇迹。正是因为爱，你才得以成为半人半魔之身，让上天再一次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

莉莉怅然若失，她看着挣扎站起来的我，眼角似乎含着泪花。而后，她拿起一旁我那闪烁着银光的法杖。

“姐姐，如果是之前，我不会相信你，但此刻，你经受了爱欲的轮回，却仍然这样说的话，我愿意相信你，或者说，相信这份爱……”

莉莉将法杖扔回到我的面前，我勉强捡起它。

此刻的我想必狼狈极了，但我依然咬牙忍受着疲倦和痛苦，将法杖对准了莉莉。

她没有反抗，只是默默闭上眼。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偿还姐姐的这份爱，就请姐姐再一次履行自己的爱吧，这一次，我不会再复仇和后悔了……”

她似乎是在品味着和我相遇的点点滴滴，眼角流下了晶莹的泪水。我看着莉莉，摇了摇头，而后凝聚起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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