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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枉自己给她这一场富贵荣华。
只是想到那日母子对峙,阿璟对生死仍是那副可有可无、满不在乎的态度。
最多在遗言里给那云家小娘子安排了退路。
可见云家小娘子虽在他心里有一席之地,却还没重要到能牵绊住他。
要她说,还是得早日圆房,有个孩子。
孩子便是父母的软肋和牵挂。
妻子死了可以再娶,丈夫死了可以再嫁,唯有血脉相连的孩子不同——
瞧,皇帝将唯一的皇子看得眼珠子般重要,可见一斑。
“啊切——”
辚辚前行的马车里,云冉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对座的司马璟拧眉,递给她一块素白帕子:“着凉了?”
云冉接过帕子揉了揉鼻子,摇头道:“不是,就是鼻子突然有点痒,许是有谁在背后想我呢。”
司马璟眯眸:“想你?”
云冉:“对啊,难道殿下没听过,打一下喷嚏说明有人在想你,打两下喷嚏说明有人在骂你,打三下喷嚏说明……”
司马璟:“说明着凉了,得去看大夫。”
云冉:“才不是,打三下说明有人在一直念叨你呢。”
司马璟:“……”
歪理邪说。
云冉:“殿下不说话,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胡说八道?”
司马璟眸光轻晃,看她一眼。
云冉一副“我看穿你了”的表情:“哼,你可别不信,有些说法传下来是有道理的。我师父也说过,这世间万物皆为道,也皆为玄妙,而玄之又玄,便是众妙之门。”
司马璟静默不语,云冉则是打开话匣子,噼里啪啦与他分享着她念经悟出的道理和见解。
渐渐地,司马璟从一开始的不以为意,也发现他这年纪不大的小王妃并不像外表那般简单天真。
她的一些感悟与思考,有超出她这个年龄的成熟,但又不会因过于成熟而显得市侩。
知事故而不世故,历圆滑而弥天真。
怪不得她第一次到玄都观,就能从皇帝都未能请动的紫清道长手中请来那么多符箓。
看来也是入了紫清老道的眼。
“殿下这般看我作甚?我方才说的,你有在听吗。”
云冉见司马璟只望着自己不说话,不由嘟哝:“罢了,你不爱听这些,我不和你说了。等回了长安,我去找玄都观的师兄们聊。”
闭门造车不可取,多多交流方能精益,提升道行。
从前在水月观,她要是遇到不懂之处,还能去问师父师姐,可到了长安,身边能与她论道辩经的没几个——
大哥云仪和大嫂李婉容饱读诗书,涉猎颇广,倒能聊上一二。
三哥忙着科举,没空搭理她。
三嫂倒是有空,但三嫂既拜佛祖也拜老君,用她的话:“哪个灵我就信哪个。”
至于四哥云商,提到佛家,他嗤道“一群秃驴”,提到道家,他嗤道“一群神棍”。
后来还是看在云冉的面子上,只骂秃驴,不骂神棍了。
而司马璟,日常交流都少,更别说聊这些。
对此云冉倒也无所谓,道法自然,最忌强求。
就在她打算去看窗外风景时,司马璟道:“我在想你方才讲的那些。”
云冉惊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