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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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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乘渊醒来时,眼前不是梦中那条充满迷雾的小路。他也没有在漫无目的游走,而是身处一间茅草屋中。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察探时,右腹处传来一阵刺痛感。低头一看,原来是不知在何处受了伤,眼下已被人包扎好。

外头的小院儿里,有位编着麻花辫的妙龄女子,正拿着扫帚在清扫小院。

听着扫帚“唰唰唰”擦地的声音,奇怪的是,他的眼前却总是浮现出一个女子,那女子在烈日下用淡蓝色布带昝住发丝。

正当他要细细回想起那女子的模样时,脑袋嗡嗡作响,连带着全身上下都同时表现出了不适感。他咬紧牙关,打算强忍住。

可小院儿中的女子还是听到屋里的动静,她惊喜地一路小跑进屋,顺势坐在床边,双手握住陆乘渊,“千山哥哥,你终于醒了!”

千山?难道这是自己的名字?

“姑娘,男女有别。”陆乘渊下意识把手抽了出来。

“千山哥哥,我是云宁啊!昨日晨间才告知过你一次,怎的又忘记了?”

云宁丝毫不介意他对自己的疏离。揉搓手掌后,兀自为他舒缓头部神经。

只要陆乘渊一躲闪,云宁便越发框紧他。

他被逼到角落中,无处可躲。

可以说,陆乘渊对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头雾水的状态。

为何会以这副模样出现在此处?这是什么地方?眼前的女子是谁?她会是烈日下的女子吗?

陆乘渊露出困惑的表情,“云姑娘,我是谁?”

云宁鼓了鼓腮帮子,刻意放柔语调,就像是微风吹过水面,荡开的水纹,悠悠缓缓,又格外能沁入人心:“千山哥哥,你听我说…”

原来,这里是鸯鸱镇周边的一个小村庄,名叫华宁村,这里与千山湖接壤。五日前,云宁便是在家门口不远处发现了陆乘渊。

当时他腹部流血,又不知在湖水中泡了多久,伤口已经化脓溃烂。他跟着湖水一路漂,卡在了一处岩石缝隙中。

好在云宁的父亲以前是村里的郎中,他离世后,家中还存有些药材。云宁只能硬着头皮死马当活马医,不曾想,还真让她给救回来了。

或许是陆乘渊落水时,又或许是随湖水漂流中撞到了脑袋,陆乘渊对自己的过往忘得一干二净。这几日,他偶尔苏醒片刻,云宁也是在他的只言片语中获知了一些重要线索。

“云姑娘,你发现我时,我身上可有什么东西?”

“你手中紧紧攥着一个瓶子,但我打开时,里面空空如也。其余物件我未曾看到,就连岩石周边我也曾去找过,并没有找到任何你遗落下的东西。”

“那为何云姑娘会唤我千山哥哥?”陆乘渊又问。

“你每每陷入梦魇中时,总是在说“千山”二字,因此我便以为那是你的名字。如若不是千山,那你叫什么呢?”

这个问题彻底把陆乘渊难住了,他的嘴唇抖了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转眼陆乘渊来到华宁村已是第十日,他腹部的伤已经恢复大半,不仅能下地行走,还能跟随云宁去千山湖边捕鱼。

他还是没有任何过往的记忆,单单记得那个烈日下的女子,只是想不起来那个女子的面容。

时间长了,每每瞧着云宁的背影,他都忍不住怀疑,难道云宁就是那个女子?

毕竟她对自己的来历一无所知,却还是收留了自己。如果不是她的话,还能是谁?

云宁没有母亲,虽然这几年村民经常帮扶,但其实她还是孤身一人。自从陆乘渊来到,她觉得自己好像多了一个家人和朋友,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天捕鱼时,捕鱼还不算熟练的云宁,意外的铁叉叉得不深,鱼儿挣扎着想要逃脱。她一时心急,慌忙想要用手按住时,反倒直接把手按到了铁叉上,手心顿时被划破。

陆乘渊的余光扫见不远处即将有一个中浪无声过来,可云宁却站在原地也不躲避。他心下一急,飞奔过来,抓住云宁的肩膀,将她带向安全区域。

“云宁,你在想什么?浪过来了!”

“千山哥哥,我的手心被划破了…”云宁抬眸,看到陆乘渊此时此刻居然流露出了着急的神情。

陆乘渊低头一瞧,果然,她手心被划破的地方,还在不断往外冒血珠。

他想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来先替她包扎,谁知无论使多大力也撕不下来。

云宁心中暖暖,下意识把心里话脱口而出:“千山哥哥,我想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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