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59 灵台里的秘密（第2页）

但是狼耳已经被雨雾浸湿了，软软地垂在枕头上，温顺地随着摆l弄翻来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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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屋内。

楚悬轻轻拨开一点被子，露出昏睡中仍不安皱眉的谢衔青。

脖子上被掐过的淤l痕青得发紫，擦过药膏之后愈发明显刺目，脱臼的手腕已经接了回去，还需要冷敷消肿。

他在储物戒里找到了一把木梳，又去打了水，捞过谢衔青沾了灰尘的凌乱头发，一点一点耐心地弄干净。

毛巾重新浸过冷水，叠好敷在手腕上，过一刻钟便换一次。

等头发晾干了，楚悬便解下自己的蓝发带，有些生疏地替他绾发。绾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最后还把人弄醒了。

谢衔青一醒来就感觉有人在拨弄自己的头发，下意识去抓对方的手，立刻被轻轻按住了。

“手还没好。”熟悉的清冷嗓音在耳边响起，“别动。”

医修的手是很要紧的，要是伤了筋骨，拿不稳金针，哪怕只是一点颤抖也和废了修为没什么两样。

因此楚悬又叮嘱了一遍：“别动这只手。”

谢衔青眼前白了黑黑了白一阵，终于看清了那张覆着遮眼布的脸，呆了半晌，恐惧后知后觉汹涌上来，淹没心神。忽然眼眶一红。

“你……我……”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又要去抓楚悬的衣襟。

“说了别动。”楚悬第三次道，仍是耐心的语气，避开那只受了伤的手腕，将人揽进怀里，“慢慢说。要喝水么？”

谢衔青摇头，抱他抱得很紧，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

过了很久，才带着一点鼻音低低道：“我扇子丢了。”

“我找人再打造一把。”

“我……我扇子丢了。”重复的声调在颤抖，好像扇子丢了的同时发生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三魂七魄都丢在了那时，只剩一具无措恐惧的躯壳。

楚悬没跟着重复安慰说找人再打造一把，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改口道：“我在这里。”

“可、扇子……”

“我在这，谢衔青。”楚悬喊他的名字，生怕惊吓到他，轻轻的近乎唤魂，“我在呢，谢衔青。”

怀中的颤抖随着呼唤逐渐平息下来。

肩膀湿了一块，楚悬想去拿毛巾，但谢衔青不肯起来，就这么伏在肩上，过了很久，才哑着嗓音，断断续续道：“他、问我……漱玉峰是不是……有、有……侍奉宗主……楚悬，我们是道侣……是不是？”

他们并未在宗门之中举行过结契大典，楚悬也从未正面承认过，某种程度上来说，这话竟然没有错。

他甚至没办法完全地回忆起在那一刻所感到的羞辱，究竟来自什么地方。

拍背的手停了一下。

楚悬似乎怔住了，半晌，问：“你想要结契大典？”

“……”

“我会比你早走许多年，你也想要吗？”

谢衔青顿时抬头，意外地看着他，眼睛还是潮湿的红，看上去愣愣的。

楚悬叹了口气，捏起衣袖，替他擦了擦眼角：“你想要的东西，我什么时候不给过了？三年前你非要我，我不也给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像是自己死皮赖脸求来的，连道侣都算不上。谢衔青忽然有点心死了，挡开楚悬的手：“……我没说想要结契大典。”

“真不想要？”

“不想。”谢衔青掀开被子，下床。

“其实我挺想要的。”楚悬在身后道，“一直没敢跟你提。宗主的命太短，怕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