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以前好像给你买过（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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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窟深处，陆不琢正和本体一起闭目休憩。

忽而察觉到了什么，缓缓睁开眼，直视着前方，目光锐利冰冷，仿佛冰原上凛冽的风。

“既然来了，为何要躲？”

“你果然知道我的存在。”来人缓步走出，笑道，“也只有那个傻乎乎的半妖才会相信你前尘皆忘。”

“我的灵台里有什么，我自然清楚。”陆不琢垂眸，拂掉身上沾着的魔气站起来，连眼神都欠奉，“不过，我确实不记得你是个什么东西了，不算骗他。”

“不算骗他？”地上的魔气流动起来，亲昵地往那人身上缠绕攀爬，仿佛黑色的巨蟒，“你骗他说，那些事都不是你做的。其实呢？”

那人缓缓靠近，勾着一双一模一样的上挑眼，笑吟吟地低语：“我不过是偶尔心烦，打骂了几下，不小心弄伤了他的狼耳，可你……”

陆不琢伸出两指，轻轻一抬。

远处海边的石柱嗡地一声，眼前的魂魄逐渐透明起来，仿佛正在被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缓缓按回去。

“……可你却逼迫他双修，又剖了他的金丹，还将人弃在那至险至恶的万骨窟里。你说，到底谁才是恶？”

陆不琢神色愈发恹恹，手腕凌厉地一翻一压，那魂魄终于彻底消失，灵台归于平静。

他缓步离开石窟，来到海边，望着嶙峋石柱和浩荡的漩涡，眉宇间透着一丝迷茫，半晌，低低道：“……胡说。”

自己不过是误入这具躯壳的游魂，那鬼影所言之事与自己有何干系……可是一介游魂，为何会对灵台之内的封印了如指掌呢？

陆不琢没来由地心悸了一下。

被遗忘的记忆不经意被撬动了一角，整个灵台不知从何处震颤起来，石柱摇晃，竟隐隐有崩溃的趋势。

……

忽然，手腕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了拽，很焦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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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昼是被魔气弄醒的。

天还未亮，也不知是什么时辰，陆不琢身上突然开始滚滚地往外冒魔气，又被体内的魔核吸引，争先恐后地涌进来，差点撑破气海。

沈昼惊醒过来，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又吃了好几口魔气。

“陆……咳咳、陆不琢？陆不琢？？”

整个亭子弥漫着淡淡的魔气，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他看不见人，也没听到应声，心里咯噔一下，四处摸索起来。手指碰到缠绕在腰上的铁链，想起另一头拴着什么，赶紧抓住往回收。

收了两下，魔气突然消失了。

“你——”沈昼眨了一下眼睛，看清了被铁链硬拽过来的睡眼惺忪的陆不琢，终于发现这东西拴在人身上好像不太妥当的，停顿片刻，莫名开始解释，“你不说话，我以为你死了。”

陆不琢如梦初醒般眨了一下眼睛，没生气，懒洋洋地抬起手，欣赏似的翻转着手腕上的锁扣，还晃得叮当响。

“这东西不错。”他说。

沈昼狼耳一倒：“？”

“昨夜那人没追来吧？”陆不琢继续道，朝四周望了一圈，又看向沈昼，“冻了一夜，要不要进城吃碗馄饨？”

远处的城头泛起鱼肚白，黑色轮廓缓缓褪去，整座城纤毫毕现。

沈昼：“……”

正愣愣着不知如何回应，陆不琢已经起身了。

掌心抓着的铁链轻轻响了一声，沈昼回过神，跟了上去，长长的铁链坠在两人中间，叮铃当啷乱响，响得人心烦意乱。

沈昼靠近了些，又靠近了些。

终于，铁链缩短到了一寸，他迟疑片刻，伸手摸进宽大的衣袖底，胡乱抓了两把，勾住了陆不琢的小指。

随后又有点犹豫的，慢慢的，半牵不牵地握紧了。

“哦，对了。”手被牵住的刹那，陆不琢回头，在霞光中弯了一下眼睛，“你喜欢吃桂花奶香糕吗？以前好像给你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