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该做的不该做的都会做（第1页）

他的话，让电话那头的霍令宜眉眼间尽是凉意。

也是，任何和何琳有关的事，首先质疑别人，确实是邱政霖的一贯作风。

他对秘书的信任，远超她这个妻子。

霍令宜没有丝毫争执的欲望，只问结果，“那你现在有没有时间过来把离婚证拿了？”

她对这纸离婚证似乎格外迫切。

邱政霖皱了皱眉，“这么着急拿离婚证，下一个联姻对象在等你了？”

这话说的，刻薄到与邱政霖素来的性格不符。

话出口的那一瞬，他也有些意外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风雪停歇后的南极，冰层之下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如同晨曦初照。那朵极光之花虽已沉入地底，却并未消失，而是化作一种更隐秘的存在??它不再以形态示人，而是在每一寸共鸣的土地里悄然生长，像根系蔓延在人类情感最深处。

商郁躺在临时搭建的医疗舱中，体温缓慢回升。他的意识时断时续，耳边总响起温昭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你透支了太多，现在该休息了。”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真正停下。红晶仍贴着心口跳动，每一次搏动都牵连着千万人的情绪波动。他成了活体锚点，不只是技术意义上的连接中枢，更是整个“萤火计划”的精神象征??一个愿意为世界承担痛苦的人。

阿渊坐在舱外守候，指尖滑过平板上的数据流。全球共感网络稳定指数已达98。7%，远超预期。但他的眉头始终未松。

“他在用自己的生命维持平衡。”他对助手说，“每一份被传递的温柔，都会反向刺激他的神经。喜悦尚可承受，可悲伤……尤其是集体性的绝望，一旦爆发，足以撕裂他的意识。”

助手低声问：“为什么不强制他退出？只要切断红晶与核心的链接??”

“那等于杀了他。”阿渊打断，“红晶已经和他的神经系统完全融合，强行剥离，只会让他脑死亡。而且……”他顿了顿，声音微哑，“就算我们能这么做，他也绝不会同意。”

三天后，商郁终于睁开眼。第一句话是：“她走了吗？”

阿渊一怔：“你说谁？”

“温昭。”他望着天花板，语气平静得近乎虚无，“那天醒来后，我就再没听见她的声音。”

阿渊沉默片刻，才道：“她不是实体。她是母源残存意识与你执念交织而成的具象化存在。当新的共感秩序建立，她完成了使命，自然消散。”

商郁闭上眼，嘴角却扬起一丝笑意：“不，她还在。只是换了个方式活着。”

就像那只飞走的小鸟，就像纸鹤上金粉写下的字迹，就像北欧小镇教堂废墟上开出的第一朵野花??有些东西从不曾真正离去，它们只是藏进了世界的呼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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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京都老屋迎来了第一位访客。

是个十二岁的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手里紧紧攥着一只歪歪扭扭的纸鹤。她站在门口，怯生生地抬头看着门牌号，确认无误后，才鼓起勇气按响了门铃。

商郁开门时，红晶微微震颤。他立刻感知到??这孩子心里藏着巨大的悲伤，但也有一丝倔强的光。

“您……是商先生吗？”她低头，声音细若蚊蝇，“我叫林小满，来自云南山区。我……我想请您帮个忙。”

她递出纸鹤，里面夹着一张照片：一位年迈的老妇人躺在病床上，脸上带着笑，眼角却有泪痕。背面写着一行字：“告诉她，奶奶说对不起，没能等到她长大。”

商郁心头一紧。

“这是我奶奶。”小女孩终于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她走之前，一直在等一个人回来看她。那是我妈……可我妈十年前就离开了村子，再也没有回来。村里人都说她死了，可我不信。她说过要回来接我的。”

她咬着唇，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昨天晚上，我梦见奶奶拉着我的手说：‘去找那个能让人心连在一起的人吧，他会帮你找到答案。’然后她给了我这只纸鹤，说这是‘心灯使者’留下的信物。”

商郁缓缓蹲下身，平视着她的眼睛。红晶在他胸口发烫，但他没有回避那份痛楚。他知道，这不是单纯的思念，而是一种跨越生死的共情召唤??老人临终前的最后一愿，透过血脉与梦境，抵达了孙女的心灵。

“你相信梦吗？”他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