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吞金兽×大明星(第2页)
几分钟后,小家伙龇着一口大白牙通知他:“干净鸟!”
陈诺轻认命地翻出他的行李箱,给他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丢给他,不确定地询问:“自己会穿衣服吧?”
陈叙言抱着自己的小衣服,抿抿嘴巴:“嗯嗯……会?”
陈诺轻认命地吧他拉过来,给他浑身脱得精光,再重新一件件套上去,好在他不是直男,审美隐约在线,衣服质量款式一般,但搭配起来,没有显得太土。
看起来老陈他们两口子废了老大劲要做恢复手术,再拼了老命生的这个小号,还不是也没办法养得很精细。
传宗接代?
陈诺轻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娃娃,试图从他这张稚嫩的面庞上找出一点老陈和老妈身上的影子,盯着看了好几秒。
“锅锅……你眼睛怎么尿尿了啊?”陈叙言为难地蹙起小眉毛问。
陈诺轻无语地伸手擦了擦脸,恨恨地伸手在他软嘟嘟的小屁股上作势扇了下:“下次要上厕所,记得喊人!再尿床你试试?”
陈叙言缩了下小肩膀,试图萌混过关:“那嘘嘘还小嘛。”
“嘘嘘?”陈诺轻意识到这是他的小名,冷笑,“我说呢,这名字就没取好。你还小?小个屁!跟你说在我这,就得学着长大!”
陈叙言却振振有词:“长大不需要学啊,等到了时候,自然而然就长大了。老师说,就像春天,花花开了一样!”他说着还夸张地张开两只小胖手比划了一圈。
陈诺轻闻言一怔,抽了抽鼻子,站起来转过身去,捞了件干净的t恤换上。
狭窄的出租屋单间外,路边的白色玉兰花竞相开放也不过只是一个月前的事。
陈诺轻想起《城南旧事》里一句话:
“爸爸的花儿谢了,我也长大了。”
距离他爸妈出事也就过去了一个月不到,他当时还在北京上大学,高中出柜后就和家里很淡,逢年过节也懒得回去,春节自己一个人在学校过的,知道家里他们一家三口不差他一个,他也无所谓了。
只是没想到,一场大雪,一个车祸,以前吵架时和他挣得红白脸的两个人就没了,老家的房子更是不值钱,普通人家,啥遗产都没留,就留下个四岁多点大的吞金兽跟他大眼瞪小眼。
陈诺轻请了假赶回去,一头懵得跟喝高了似的,到处处理丧事,老两个年轻时好面子,也就拿着那么一点抚慰金,给他们办体面了,还请了人来吹吹打打,吵得那几天陈诺轻脑子嗡嗡地疼。
陈诺轻还得回去上大学,那些亲戚也不可能指望上,陈诺轻只能给小孩办了孤儿证,退了幼儿园,领着他一路逆着北方的风雪,将人带着回了学校。
虽然学校很同情他的遭遇,但是带着个孩子,宿舍确实不能住了。陈诺轻手上的存款有限,都是自己寒假期间打工赚的,只能尽量找便宜的房子。
也是得亏他这么一张脸长得确实挺帅,笑起来讨好人时,清清爽爽的男大学生,穿衣简单也还有点品味,眉眼眉梢间气质有点风流,带着孩子求人时又将那股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气质压下去,显得认真担起责任时,有一种肃穆的正经可靠感。
在春末夏初的时节,这么个帅气的大男生,带着个也挺讨喜的小男孩,浑身上下透着股浓烈的,喧嚷的,热热闹闹想拉着人唠家常的烟火气,缠着人房东阿姨卖了半天的惨。这才在他大学附近的老破小里用一千五租下个带窗户的单间。
陈诺轻简单收拾了下,将双肩包里塞了专业书,再给陈叙言戴上帽子,书包里塞上小玩具和绘本,然后给他戴上小天才电话手表。低头时,他看到屏幕上前面两个置顶的快捷键备注,怔了下,快速将自己的电话号码换上,置顶。
“这是我的号码,记住了?知道怎么打吗?”陈诺轻蹲在他身前问。
陈叙言歪着小脑袋,有些走神,回过神来,有些乖地点点头:“记得,妈妈教过……”
陈诺轻看着小男孩眼睛努力眨着,突然想起来,这是他们短短相处的这几天以来,陈叙言第一次提到妈妈。
他突然感觉嗓子眼里有点哽得难受,连忙扯出个笑来,猛地站起身来,身上在他脑袋上慌乱地揉了两下,“不错,等下我带你去吃早餐,然后哥哥上午就只有一节课,你乖乖在教室外面玩玩具等我,下课了我就出来找你。”
陈叙言被揉着脑袋,重重点头:“嗯嗯!”
走路上的时候,陈诺轻看着他戴着小帽子,背着小书包乖乖地走在他旁边,想了想,伸过手握住他有点胖的小短手,“啧,怎么摸起来跟小狗的肉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