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最佳消遣项目(第1页)
年轻时候的夜晚是极具可塑性的。顾南乔提议去欢乐谷电音蹦迪,陆砚否决;陆砚提议去保利大剧院体验沉浸式秘林夜游,杨灵否决;杨灵提议看动物世界当然被否定。也是今天,顾某人才发现闺蜜如此小众的爱好。“不能一味否定,要给出具体要求。”场上唯一对国际形势研究长达二十余年的雄性,此刻发言立论。“放松,愉悦的。”“室内,最好有电视。”“宝贝,你这么喜欢看电视?”陆砚问。现代人,看电视大约不是娱乐的必备需求吧?何况想都不用想,电视会放什么内容。“你不是说给出具体要求吗,顺口一提”合理。综上所述——‘舒健养生馆’门口,一辆四座皮卡从夜色缓缓开出,下来一男两女。车算不得好车,甚至有点不起眼——在人的衬托下。男人米白色连帽卫衣,深蓝色牛仔裤,简约穿搭,却让人觉得这就是‘时尚’的随性。至于两女穿了什么?无人关心。压根不在乎她们身上的针织连衣裙花多久才确定款型,全顾着看腿了。但身边的男人连腿也没看,在心里疯狂吐槽:路上十分钟,结果换衣服就花了半小时。还是给他换!失去工装套装的陆师傅倍感‘耻辱’,因为他穿的是女人的衣服。确切来说,是杨灵精挑细选的oversize款、胸前印有碎花的卫衣。穿他身上正好,女朋友很满意!料子舒服是舒服“陆砚!你老实交代,有没有做过高价套餐!”律师问话了。她在不长的职业生涯中,道听途说了太多以至于知道目的地后,当即带上有色眼镜。“没有,不碰那种。”“哦哟!你既然晓得‘那种’套餐,就肯定有过想法!是不是,回答我!”律师?究竟是法律的沦丧还是道德的扭曲?对方语气谈不上激动,倒像闻着瓜味赶来的猹,八卦的同时伺机拱把火。呵,有陈禹那味了。“我,”他指指自己的脸:“掏钱,做这个,”话说一半顾南乔就晓得瓜没了,“对方不要太赚哦!”如果此时开庭对峙,对方无疑‘啪’的一下丢出分量不小的证据。杨灵点头,表示相信。但好的律师永不言弃:“谁晓得你有没有特殊癖好——”说罢,竟准备当场科普各式不为人知的玩法最有魅力的雄性往往具有领袖特质,而领袖,必须把控对话的走向。“走啦走啦,大堂经理门口等好久了。”终于,这家某团评分49且价格不高的养生馆,又将有三个技师上钟。顾明远作为纳税较多的人群,自然可以和地方领导联系上。在事情尘埃落定以前,他依然是那个原则:企图达成以前,连做梦都要嘴巴闭紧。而且很多情况是透明的,压根不必去通话或者试探。人类千年以来,不管文化、文明如何发展,如何包装行为,其本性从未改变。你满怀侥幸给亲戚、朋友打了电话,得到一个满是积极意味的虚假回答,又有什么意义?除了让情况变得更糟。只有行动,只看结果——很多男人成了丈夫、成了父亲,却依然稚嫩。其缘故就在于,对人有幻想。陈禹倘若在此处,倘若能与顾明远交心,定会少些烦扰。有这个可能吗?顾明远不会和任何人交心。就他所观察的世界,亦没有任何一个人、任何一片地方,可以安放男人的心。拿顾南乔举例。他可以把更多精力放到其成长和教育上,即使错过商机也无妨。然而总有一天,和谐的父女俩会遇到其他的问题。因由某个母题诞生一系列烦恼:出生不好,平台不够,乃至吃不起肯德基而感到自卑、产生亚健康心理人得明白一件事,游戏世界里,新手村有新手村的烦恼,高端局有高端局的烦恼。两处烦恼没有高低贵贱,一样折磨。是以顾明远只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做力所能及的事;不能提供帮助,就闭口不言。“姚局,是我,顾明远。”成年人少有童趣。因为看问题的时候,他们失去了幼稚的视角。杨灵的视角有时候很幼稚,就比如说一起来养生馆的时候。“陆砚,你不准选女技师!”她尽量严肃,让对方感受决心;又不能过于严肃,怕扫了他的兴。“无所谓那就选男的吧。”讲真,选男的,膈应死了!“不行,男技师进来我难受!”顾南乔说。,!三人换好店里的衣服,棉质浴衣松垮垂在肩头。女款面料较少,系带随意打了个结,在腰间勾勒出一道若有似无的曲线。低领口微微敞开至锁骨处,下摆距离膝上一拳,白皙的小腿无半点遮挡。呼叫技师的钮已经按下去,留给他斗争的时间不多了。“就算有泰式spa,也没有人幺技师吧?”他质疑。男的不行,女的不行,那我走?“不能走,谁知道你会不会去楼上偷偷高消费。”顾南乔看向杨灵。随手丢出一个对方不能接受的画面,便已然成功了大半。她深谙人的想象力有多厉害。果不其然:“嗯对。”陆砚左侧床发出认同,场面二比一,小劣。“但是——”“笃笃笃!”“进。”女技师一看就家境不好,缺衣短料的,上衣面料连腰线都遮不住!“欢迎为您服务!我是18号技师小可”“欢迎为您服务!我是28号”待到三人照例把培训过的话术说完场面一度安静得可怕。杨灵被顾南乔拉着办过卡,会所里面的女技师个个都是中式长袍,或者短袖马褂——从没见过穿黑丝短裙和露肚脐装上班的!原本玩笑的心态悄然发生转变就像从不在外面喝酒一样,她从不在外面跟最亲爱的男朋友生气。看着陆砚,杨灵笑了笑,等解释。如果相处那么久、两人彼此那么熟悉以后,他还不能看出对方的眼神,那真是不应该。可,解释什么呢?有什么好解释的?按摩行业很卷的!人家很正规的!以上这些话通通不能说。同时,他晓得了,某团几乎没差评的江山是如何打下来的了:“这位客人需要换男技师吗?我们这边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正规技师,手法包您满意。”“谢谢,不用了——诶不是,我的意思是不用换技师而且只需要两位,我一边呆着。”刚才想的是如何积极争取,现在想的是如何割地赔款。人生道阻且长,男人的,更长更阻碍!左边床的左边床,脚被轻轻托放进水桶、开始感受药浴揉搓的那位客人,无不小兴地换了嘴脸,调侃打趣:“陆师傅,不体验吗?来都来了~”讲真,他是老实人,想说句公道话——先在心里说一遍吧:‘什么年代了,情侣一起按个脚怎么了?女技师又怎么了?男技师也行啊!’说完一遍果然舒畅。他想通了,说:“有道理,还是要体验的。”“”仅一床之隔,顾南乔迟迟不作答。不用想都知道,此刻背后有双眼睛幽怨极了,若是再拖个秒,‘委屈’上来事就大了。杨灵嘛,身上每一颗痣长什么地方,都摸得清清楚楚了。“18号技师?钟费照常结算,现在你去外面休息一下吧。”他没有忘记白天的时候,是如何思念的紧。也没有忘记对方带来的快乐、感动,和每每静下来,‘砰砰’跳个不停、把幸福推送全身的那颗喜爱着她的心。“啊?”18号脸上露出粉底都盖不住的疑惑。那我走?“杨小姐,区区不才,正好略懂推拿。”回看坐床上,初见便念念不忘、一身书卷气的女人。鹅蛋脸的线条被岁月打磨得清透,下颌角收得极轻,像是工笔画里提笔时的一顿;仿佛呼吸都带着书卷气,恰似江南水乡晨雾里刚摘的茉莉花。她的睫毛颤了颤,抖落最后一丝‘不快’,杏眼明显变得灵动。可脚趾蜷曲,嘴唇糯糯几次,不知道说什么。陆砚知道,她‘看见了’。就和每个努力赚钱的男人一样,只要‘努力’被心爱的人看见了、认可了,就值了。“抬脚,宝宝。”“好~”:()沪上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