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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裕言又折了回来,手里多了杯水。
千镜滢试着起身,想到什么又躺了回去。楚裕言看她,她也看他,二人互相瞪了一阵,最后还是楚裕言一只手将人揽托住,将茶盏递到她唇边。
茶水是温的,将喉咙里那阵干疼化开了些。千镜滢眸光微动,眨了眨眼睛,落下两滴泪来,泪珠顺着面靥滑下。
楚裕言目光微怔,一抬目光,触到她泛红的眼眶。
“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为何阿父迟迟不见好转?”
千镜滢又逼出一点泪意。已有一只帕子伸来替他将脸上的泪痕拭去。她怔了一下,一时忘了动作,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再哭。
却听那头道:“太医已看过,侯爷如今手指已勉强能动。若能按这个恢复速度,要想痊愈,不会太久。”
“果真?”
“你若不信,可自己去问。”
千镜滢觑了一眼他面色,点点头。她似是没料到楚裕言会安慰她。
又低下头,声音里仍有些哽咽,“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想要害阿父?”
楚裕言将茶盏放到床边的那只梅花小几上,“你若是想尽快痊愈,这几日便安生些,别再造作。”
千镜滢一时摸不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只“嗯”了一声。
楚裕言见她如此,该交代的也都交代过,起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朝颜蹑手蹑脚的进来。主仆二人对视,朝颜不确定人有没有走远,一时不敢说话只拿起药,准备继续帮他把药换下来。
却听床上的人蔫蔫的,摆了摆手,“不用了,已经换过了。”
朝颜连忙帮千镜滢把手放下,急破了音,“伤口要扯开啦!”
她确定千镜滢没再动弹,正要打开瓷瓶,发现千镜滢伤口已包扎完整。她捏着瓶塞的手一僵,想起千镜滢说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又问:他信了吗?
千镜滢道:“好歹是货真价实的伤口摆在那里,由不得不信。我猜他来大概是试探我来的。”
朝颜脸都吓白了,劫后余生道:“这几日,当真是惊险极了。”
“可惜不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手。”
*
“陛下不好了。”
皇帝手里拿着奏折,听到声音,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来喜问:“何事惊慌?”
“今早太子妃见侯爷迟迟不醒,一时心急。听说能用刺激法让侯爷恢复,便拿刀刺伤自己。如今正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皇帝眉心微蹙。“太医瞧过没有?”
“瞧是瞧了,只是失血过多。怕是一时片刻,很难醒来。”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这…”来喜觑了一眼帝王面色,静等帝王开口。
正逢一阵风卷过,将窗户破开,吹的壁上的烛火猛的一晃,来喜面色有些惶恐:“奴婢去把窗合上。”
皇帝出声,“传太傅过来。”
夜色渐行。梁建安身上裹着一件青色的鹤氅。步入大殿,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热气。
梁建安拱手行礼。皇帝让人看坐,“近日来有一件事困扰朕许久,是以才不得不深夜唤太傅前来解惑。”
“陛下说的可是侯爷染病一事?”
皇帝点点头,“朕想听听太傅的意思。”
“臣一时不知,侯爷病情究竟如何?”
皇帝意味不明,笑了声:“去了的太医皆道,侯爷脉象与常人无异。”
“这帮人扯谎了。”
皇帝身子稍稍前倾,“如何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