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第7页)
周五的时候,王康眼睛很红,他给班里的同学每人发了两个茶叶蛋,小声说这是自己爸妈煮的,希望同学们别嫌弃。
坐在沈霁云身后的小姑娘本来看王康非常不顺眼,她作为被王康郑泽敲诈过的同学,对这种不学无术的学生很讨厌,但最近王康郑泽都消停下来,倒是让她对两人的好感提升了不少。
她接过鸡蛋,哼哼着说道:“王康,替我谢过叔叔阿姨。”
胖胖嘴馋,当场就吃了起来,语气夸赞:“王康,你爸妈手艺真好!这茶叶蛋比我吃过的都要好吃!”
沈霁云只来得及吃一个,剩下的那一个被郑泽顺走了,要不是自己手快,估计手上的这一个都吃不上,胖胖还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呢。
“很好吃。”沈霁云调侃了一句,“郑泽说以后要开馄饨店,你就在他隔壁开个茶叶蛋铺吧,你两家店在街上一开,香味都能传出老远。”
王康抿着唇,他眼睛有点湿润,低着头嗯了一声。
郑泽嘿嘿笑了一下:“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周五在学校门口和同学们分别后,沈霁云轻松的心情一扫而空,他抬头看了眼星空,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破局。
周六平安无事度过,周日下午,沈霁云依然去蛋糕店买了个蛋糕,但当赶回家的曹辛荷吃完蛋糕要匆匆离去的时候,他忽然捂着肚子蹲下。
曹辛荷一看就慌了神,她将行李箱推到一边,几步就走到沈霁云身前,“小景,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沈霁云是真不太舒服,为了让曹辛荷不去出差以防路上出意外,他特意在大半夜洗了个冷水澡,这时候的气温虽然是秋天,但在深夜用凉冰冰的水从头冲下也够人喝一壶的。
所以今天从早上开始他就不太舒服,等到下午吃了蛋糕,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就更浓重了,现在甚至都不需要他扮演,直接本色出演就够了。
“有点不太舒服,可能着凉了。”沈霁云脸色有点发红,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
曹辛荷表情紧张,她立刻搀扶沈霁云回到卧室躺下,抿唇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和领导请假先不出差了,我打完电话带你去医院看看。”
曹辛荷是个效率派,几分钟后就请好假走进卧室,还给沈霁云端来一杯水。
“你现在怎么样?感觉哪里不舒服?”曹辛荷摸了下沈霁云的额头,“你发烧了!”
沈霁云咳嗽了一下,他声音有些沙哑:“我先吃点退烧药,明天还没退烧再去医院。”
沈霁云的主要目的就是让曹辛荷在家里安全度过这一晚上,如果去医院万一路上又出什么事呢?所以这医院是万万不能去的。
曹辛荷有些迟疑,她先是找来退烧药让沈霁云服下,看起来还是打算带沈霁云去医院看病,不过沈霁云在吃完药就露出一副昏昏欲睡的表情,让她只能暂时歇下现在就去医院的想法。
等到沈霁云在床上睡着后,曹辛荷又摸了下他额头,然后叹了口气悄悄走出房间又打起电话。
沈霁云睁开眼睛,他听到曹辛荷在客厅和同事交接工作的说话声,内心不禁有些抱歉。
估计曹辛荷突然请假也会给工作带来不小的麻烦,不过转念一想,就算让曹辛荷去出差也会在路上出事,最后还是会耽误工作。
沈霁云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七点,在明天早上七点前就知道自己的推测到底正确与否。
假设这个世界会强制矫正既定事件,就像上次一样,就算曹辛荷没有死于钢筋,也会在出门时候出车祸。按照这个残忍的逻辑推测,今晚曹辛荷就算在家也会出意外……如果实在不能挽回曹辛荷的生命,那下次的循环就只能眼睁睁看着曹辛荷出意外了。
沈霁云又重新闭上眼睛,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也只有这一次试错的成本,如果不行,就只能按照曹辛荷自己所说的执念,在她最后出事的时候见她一面了却她的心愿。
本来就不舒服的沈霁云躺在床上有些昏昏沉沉的,刚刚吃了药,在药效的作用下,他现在特别想睡觉。
曹辛荷进来看了他一眼,轻声问道:“我下午回来得太着急都没注意到你发烧了,还以为你是太开心才脸红……早知道就不给你吃蛋糕了,你饿吗?我给你煮点白米粥吧。”
沈霁云有点犯困,他勉强从床上坐起身:“我自己也没注意到,我现在不太饿,先不吃了。”
曹辛荷却摇了摇头:“生病就要多吃点东西才恢复得快,你等着,小米粥很快的。”
说完,她站起身走向厨房。
沈霁云感觉自己头晕得厉害,他将床头的水一口气喝完,然后下床去厨房再倒一杯。
在厨房的曹辛荷刚淘完米,看到沈霁云端着空杯子走过来顺手接过帮沈霁云倒了一杯水:“你现在是病人,想喝水就喊我。”
沈霁云点点头,端着杯子走出厨房,就在他走出厨房的时候,听到曹辛荷拧开燃气灶,随后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沈霁云感觉自己后背一烫,紧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沈霁云足足愣神十几秒,被爆炸和火舌吞噬的那瞬间痛感还遗留在他心间,但这次他后脑被爆。炸。物袭中,加上身体本就不舒服,直接在剧痛中昏迷,倒是没有感受到之后被烈火焚烧的极致痛苦。
下课铃声在此时响起,第六次循环的沈霁云转头看向胖胖,声音有些干涩:“胖胖,今天周几?”
胖胖翻了个白眼:“今天周三,你周一也问过!怎么每次都跟失了魂似的。”
沈霁云忧愁地叹了口气:“人生啊,总是一次次重复。”
胖胖闻言更是没好气了:“你就坦白吧!上次你说的朋友是不是就是你自己?你肯定是在写小说,还一次次重复的人生呢!”
沈霁云更惆怅了:“你不明白我的痛,我宁愿是在写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