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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老将忠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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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漫进帐内时,司马腾坐在榻边,握着老爹冰凉的手。军医刚换了药,小声说:“脉象更弱了”。他没骂,只是盯着帐顶的破洞发呆。远处传来操练的呐喊声,是秦起在点兵。他忽然摸出腰间的刀,刀身在月光下闪了闪。“住手,你个蠢货!”司马进紧紧一拽。“爹感觉快要不行了。”“咱们俩父子走到如今,多少都有点自己的问题。”“日后,你不要再跟秦起作对。”“他是个人物,老爹这么多年的看人,错不了。”“知道了,爹!”司马腾声音颤抖,瞬间眼泪狂涌!……后半夜的风裹着寒意,刮得军医帐的帆布哗哗作响。司马进猛地睁开眼,胸口的剧痛让他倒抽一口冷气,却也驱散了盘旋不去的昏沉。他侧头看向榻边打盹的司马腾,儿子眼下的乌青比甲片上的锈迹还重。“腾儿。”他低声唤道,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司马腾一个激灵跳起来,油灯的光晕在他脸上晃出慌张:“爹!您醒了?要不要喝水?”司马进没接水囊,枯瘦的手指抓住儿子的手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去,把老营那批弟兄叫起来。”“爹?”司马腾愣住,“秦将军说等明天下午总攻,让弟兄们养足精神……”“我等不到下午了。”司马进笑了笑,嘴角溢出的血沫染红了花白的胡须,“去东门,给秦起那小子……打个前站。”司马腾急得直跺脚:“您伤成这样怎么去?爹您好好养伤,别折腾了!”“还躺着,躺到棺材里去吗?”司马进笑了笑,嘴角溢出丝血沫:“老子打了四十年仗,还没窝囊到死在病榻上。”不多时,五十多个头发花白的老兵聚了过来,都是跟着司马进从并州杀出来的老弟兄。他们是司马进最信任的旧部,最小的也已年过五十。见主将重伤至此还要行动,一个个眼圈发红,却没人多问,默默披甲提刀。“爹!”司马腾仍在劝阻,“您这是去送死!”“送死?”司马进扭头看他,眼神像淬了冰,“老子是去给你铺路。”他指了指远处黑沉沉的城墙,“你以为秦起真容不下咱们?是你那点军功心,把路走窄了……”司马进一个眼神,几个老兵立马上前,一记手刀就将司马腾敲晕过去,随后结结实实地将他绑在了床上。“取笔墨来。”司马进推开亲兵的手,自己踉跄着走到案前。油灯下,他的手止不住地抖,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却字字清晰:“腾儿吾儿:爹知你怨秦起,然乱世之中,能者居之。爹此去,非为军功,为你铺路。东门破后,观澜必乱,切记紧随秦起,勿要意气用事。爹这一生,争强好胜,落得满身伤痕,你要学聪明些……”写到最后,墨迹晕开一片,分不清是血还是泪。他将信纸折好,塞进贴身的锦囊,又解下腰间的令牌递给其中一个老兵:“你留下,等他醒了,把这个交给他。”老兵们对视一眼,没人多问。他们跟着这位老将军四十余年,知道他决定的事,八头牛也拉不回。三更刚过,五十个老兵借着月色摸到观澜城东门下。城墙高达三丈,城头的守军打着哈欠,火把的光晕忽明忽暗。司马进挥了挥手,两个老兵立刻甩出带着铁钩的绳索,钩子“咔哒”一声咬住城砖缝隙。“上。”他低声道。老兵们像壁虎似的攀援而上,动作虽慢却稳,脚掌在墙砖上碾出细碎的声响。司马进被两个老兵托着,咬着牙往上爬,胸口的伤被牵扯得剧痛,他硬是没哼一声。城头的守军刚好转过身,一个老兵忽然从阴影里窜出,捂住对方的嘴,短刀干脆利落地抹过喉咙。五十人悄无声息地控制了东门箭楼,司马进扶着垛口喘息,望着城内纵横的街道,忽然笑了。“去毁门闩。”他指向城门内侧的机关。老兵们熟门熟路地摸到门后,抡起锤子砸向固定门闩的铁销。“哐当”声在夜里格外刺耳,城内很快传来骚动。“将军,快走!”老兵们护着司马进往城下撤,可街道尽头已经亮起火把,秦赵联军的士兵举着长矛冲了过来。司马进看着观锦城的方向,忽然对着城楼方向高声道:“秦起!这战功,老子送你了!”他推开护着自己的老兵,挥刀冲向敌军。短刀刺入第一个士兵的胸膛时,他感觉胸口的伤彻底崩裂,温热的血顺着衣襟往下淌。“司马将军!”几个老兵嘶吼着冲过来,却又被秦赵联军死死拦住。混乱中,东门的门闩“咔嚓”一声断裂,两扇厚重的城门缓缓洞开。老兵们背靠背结成圆阵,将司马进护在中间,短刀挥舞得像团白光。,!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观澜城东门已然洞开。而观锦城内,司马腾也终于从昏迷中苏醒。他发现自己被捆着,当即大声呼救。留下的老兵闻声进来,解开了他的绳索,将那封血书和令牌递了过去。司马腾展开信纸,看着父亲歪斜却力透纸背的字迹,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备马!”他猛地起身,抓起墙上的长枪。“跟我去东门!”十几名亲兵紧随其后,策马冲出观锦城。可当他们杀到观澜城门口时,远远就看见城外的木柱上,司马进的尸体被硬生生钉在那里,双目圆睁,像是在怒视着城墙。而那五十名老兵的尸首,在城外堆成了小山,显然是秦军刻意用来震慑他们的。“爹——!”司马腾目眦欲裂,提枪就要冲过去,却被亲兵死死拉住。城墙上的秦军早已张弓搭箭,箭尖在晨光下闪着冷光,只等他们再前进一步。司马腾被亲兵半拖半劝地带回观锦城,他翻身下马,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观澜城的方向,猛地转身,提着枪就往秦起的中军大帐冲去。帐内,秦起正对着地图标注攻城部署,见司马腾一身戾气地闯进来,眉头微蹙。“秦起!”司马腾将长枪往地上一顿,枪杆震颤着发出嗡鸣。“我爹的尸首还在城外!立刻下令总攻!我要踏平观澜城,夺回我爹的尸首!”秦起抬眸看他,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总攻时间定在今日下午,按原计划进行。”“原计划?”司马腾怒吼:“我爹的尸体还被他们挂在城外示众!你让我等?”“是。”秦起的声音没有起伏。“为了一时之怒打乱部署,让更多士兵白白送死,这不是你爹想看到的,也不是我能允许的。”他指着地图上的东门位置:“你爹用性命为我们打开了东门,这份战功,我会记在他名下。但总攻,必须按时间来。”“况且,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激将之计?”司马腾胸口剧烈起伏,握着枪杆的指节泛白,却在秦起冰冷的目光下,终究没能再往前一步。他想起了老爹的话,得听秦起的。忍!帐外的风卷着沙尘掠过,带着观澜城方向的血腥气,也带着老兵们未散的忠魂。:()乱世逐鹿:从打猎养娇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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