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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的光映着他纠结的脸,心跳却莫名其妙地越跳越快。
海岛上那场酒后的吵闹,过去快一个月了,陆竞珩居然还记得兑现。
昨晚…那个酒后的吻…他又会记多久?
算了。
陆子君把手机屏幕朝下扣在桌上,决定暂时当只缩头乌龟。
整场考试,不知所云的题目和酒后失态的羞耻感,像两把火,把陆子君架在中间反复炙烤。
笔尖在试卷上划动,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与滚烫,人几乎要被这双重煎熬烤透了。
熟透的状态一直持续,直到陆子君陪皇帝去工业园区看地。
场地黄土飞扬,太阳映得人快张不开眼。
陆子君整个人从里到外烤得热烘烘,晕乎乎的,连张厅和陈局热情洋溢的介绍都像隔了层毛玻璃。
直到一只冰凉的大手突然覆上他的额头。那冷意激得陆子君猛地一哆嗦,混沌的思绪瞬间被刺穿。
大夏天,陆竞珩的手怎么这么凉?
“发烧了?”皇帝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
“有吗?”陆子君下意识地摸摸自己滚烫的脸颊。
“是不是中暑了?”一旁的张厅关切地探头,“太阳太毒了,不然让小陆直接去看看医生?”
“应该是期末考,通宵背题上火了。”陆子君回答。
“小陆还在读书啊?”陈局笑起来,“我儿子这几天也是背书背得没日没夜。”
“嗯,马上大二。”陆子君回答。
“我儿子也马上大二,改天介绍你们认识认识。”陈局乐呵呵道。
不用介绍,已经认识了,还很熟,陆子君心里暗暗回答着,扫了陆竞珩一眼。
陈奕是陈局儿子这事,皇帝没表态,陆子君也不敢吭声,他哼哼两声,说还是得去趟医院,就把这件事混了过去。
十八岁的陆子君像是铁打的,等宾利从尘土飞扬的工业园区开到市医院门口,高烧已经退了大半。他赖在座位上不想动,陆竞珩也没催他,默许了。
两人回到酒店时,村长正悠闲地坐在行政酒廊里品茶,显然是在等他们。
在总统套溜达一圈后,村长看了看主卧,又往次卧去,两个卧室的床品都铺得整齐,没一点人气。
“嗯,”村长点点头,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满意,“一人住一间,挺好。”
陆子君也很满意,因为酒后放荡的原因,他最近看到皇帝的脸都会紧张,从宿舍搬过来时,他直接给自己安排次卧。
“小的,你都回晋港了,回村里住?我那里够大的。”村长提议道。
“人杂。”陆竞珩冷淡地吐出两个字,答案完全在陆子君预料之中。
“地看得怎么样?”村长也不坚持,转回正事。
“一般。”陆竞珩的回答依旧简短。
“园区好的地块早就被人拿走了,”陆子君适时接过话头,把陆竞珩对张厅说过的话复述出来,“小陆董觉得剩下的位置都不太行,后期缺乏扩展生产线的空间。”
“不太行,就换个地方。”村长很干脆,“内陆城市货运距离比晋港有优势。”
“张厅提了个方案,”陆子君接着补充,“如果园区内没有合适的,可以考虑附近村庄配合拆迁。”
“哦?”村长笑起来,目光转向陆子君,“子君,你这小秘书做得挺称职啊。那你感觉呢?那块地怎么样?”
“我啊?”陆子君打了个哈哈,熟练地转移话题,“我就感觉太热了,头晕,得喝点凉茶。”跟着陆竞珩这段时间,他早学会了什么该说,什么点到即止。
陆竞珩考虑把汽车生产线放在晋港,张厅承诺的牌照支持是关键,但牌照申请人却是陆建华——这背后的关系,陆子君没看透。
他只能如实汇报现场情况,皇帝真正的盘算,不是他能代言的。
“再看看。”陆竞珩给了个模糊的答案,走到客厅沙发坐下。
陆子君立刻跟着坐到他旁边,手臂一伸,很自然地就要去捞陆竞珩的胳膊。
“小的,你现在也能说好几个字了,在我面前,你们就别贴了。”村长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悦,眉头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