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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夺舍(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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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法被萧钰突然间爆噬的力量震得稀碎,四周围的唐军全然扛不住这巨大的威压,被碾成了重伤。“这……这不可能?!怎么、怎么会这样?!不对!哪里出了问题?!”突发状况似乎并不在黑袍术士的掌控之中,他显得惊惶失措。一时间顾不及其它,从袖中掏出一本残破的古籍,疯狂的查找起来。萧钰好不容易得到了自由,一门心思都记挂在谷青洲身上,哪里有空管临时抱佛脚的敌人,即便那人是想取她性命的。尘土与血迹交杂,已然模糊了谷青洲的视线。他看不清向他走来的萧钰,身后巨大的赤粉色灵息,随着那女子的步伐,似九条如影如幻的狐狸尾巴,迎风摆动。他努力想要站起,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四肢像是被千斤巨石压住,甚至连抬手都变得困难。胸口的伤口裂开,鲜血不受控制地涌出,浸湿了地面,渗进泥土里,染出一片浓郁的暗红。听觉开始模糊,眼前的画面越来越不清晰,只能勉强捕捉到红色火焰映照下,萧钰那抹焦急的身影,朝他奔来。“青洲……”她的声音像是隔着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不安、惊恐,却又透着一丝难以言语的悲伤。他想笑,想安慰她别露出这么难看的表情,可喉咙里却涌上一股腥甜。剧烈的咳嗽,让他整个人蜷缩了一瞬,齿间溢出的血液滚烫得吓人。他快要撑不住了……意识已经逐渐飘远,寒意从四肢末端蔓延而来,像是深冬里被冰封的河水,缓缓吞没着生命。可即便如此,依旧死死地撑着,不肯倒下。“呵……”谷青洲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气息断断续续,却仍带着几分惯有的戏谑,“孟晓……你啊……该跑的。”——不是说过吗?看准机会就跑。可她没有跑。她仍然站在那里,浑身被符阵禁锢,明明没有力气,却倔强得咬碎牙关死撑。她的指甲抠进掌心,眼中翻涌着无数情绪,愤怒、恐惧、不甘,还有他从未见过的一种近乎绝望的情绪。谷青洲的心忽然被狠狠地刺了一下,痛得比伤口还要剧烈。不该这样的……她不该露出这样的表情。他的视线逐渐涣散,意识开始下沉,像是被无形的深渊拖拽着往下坠。他听见耳边风声呼啸,战场的喊杀声忽远忽近,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这是死亡的感觉吗?可惜啊……他没能带她回去……就在意识快要彻底沉沦之际,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抓住了他。力道并不大,甚至带着些微颤,可却死死地攥着他,像是要把他从深渊里拽回来。“青洲——”她在叫他。萧钰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像是一道撕裂黑暗的光。手按在他心口上,灵息源源不断的灌入,感受到掌下微弱而缓慢的心跳,她的呼吸紊乱,眼神慌乱:“我不会让你死的——”话却说得如此笃定,仿佛在立下誓言。可谷青洲却轻轻笑了,笑得无奈,又无力。“傻姑娘……”他的声音微不可闻,像是叹息,“不是所有人……都能救回来的……”他没有时间了。体内的灵息已经彻底枯竭,血液流逝得太多,五脏六腑仿佛被碾碎一般,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生命的流逝。即便如此,他仍旧撑着最后一丝意识,艰难地抬起手,沾着血的指尖微微弯曲,想要摸一摸她的脸。“晓晓,叫声哥哥,来听听——”谷青洲突然叫她乳名,萧钰越来越绝望。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坠,手一时间不知该放哪里,似乎哪里都是伤,怀中的人身上无一处完好。她慌乱异常,话说得语无伦次:“不要,你别死。同我回去,我们回营。一定有人能治好你的!肯定有……你坚持住,谷爷爷他们就要来了,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傻晓晓,爷爷怎么会不晓得我们被俘。你看天上,一只隼都没有……”谷青洲目光涣散,气息逐渐微弱,“我是他最疼爱的孙儿,可他不止我一个孙儿……晓晓。如果可能……离开云梦楼,你不属于那……倘若有来世,我们投胎做兄妹,我要让你天天喊我哥,这样……我才……不亏……”像是最后一点希望的光,都殒灭了,触碰她面颊的手指,再也没有力气支撑,猛地垂落。啪嗒——干稻草,碎裂的声响。身手卓越的小小少年郎坐在树梢上,怀里抱着隼的幼崽,翘着两只脚,得意洋洋地弯腰低头对她道:“你叫声哥哥来听听,你叫了我就给你——”娃娃脸的萧钰一身粉嘟嘟的华服,站在树下,昂着头,一脸傲娇:“不要!我未来是大辽帝国的郡主,云梦楼的少楼主。谷青洲,你是我的侍者,一辈子都是。我命令你下来,把小隼隼给我——”萧钰被浓重的悲伤覆盖,分不清是原主的,还是自己的。,!“啊啊啊啊啊——”绝望,撕裂心扉。泪,滚烫,灼烧般侵蚀着她。”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控制力道么?”沈川带人赶过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刹住了。空地中心一片焦黑,像是刚刚施展完一个大型阵法。他的兵卒绝大部分受了伤,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唯一站着黑袍术士——时鹤真人,陷入癫狂状,根本听不到别人唤他,一股劲儿抱着本《巫术残卷》翻找着什么,可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而不远处的溪水旁,萧钰抱着同她一起的年轻人,哭得撕心裂肺。沈川大略扫了一眼,全身上下筋骨尽断,五脏六腑碎裂,显然已经没了气息。可惜了,原本是个好苗子,十五岁的筑基后期,擒他的时候,耗费了不少力气。可再看一眼,深川顿时发现不对劲。萧钰的灵息改变了,筑基、金丹……?不,他探不准。唯有两种情况,武修探测不到对方的实力:被符咒、灵器刻意隐藏;再或者,对方修为远远高于自己。就在沈川犹豫不定时,时鹤真人突然一拍大腿,恍然顿悟地指着萧钰仰天长笑:”我知道了!哈哈哈!我知道了……你身体里、你身体里……有……”“有”字还未说完,咽喉却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钳住,根本不给对方开口说话的机会。“好久不见啊!时鹤。你个老东西,竟还是这般,惹—我—生—厌——”时鹤真人大惊失色,可想跑,却为时已晚。原本跪坐在谷青洲尸体旁的萧钰,悄无声息地瞬移到了近前。单手卡住他的脖子,轻而易举就将人从地面上提溜起来。杀意漫天,光是威压就足以令筑基境以下品阶的兵卒,无法动弹。沈川额角溢出汗珠,如临大敌般手放剑鞘上,全身紧绷:“萧钰,你冷静一点……别伤大贤师。”“冷静?我很冷静啊!”萧钰神情冷漠,歪了歪头。视线从时鹤这边调转,直视深川。一双眸瞳晶璨如艳阳,瞳孔却呈现松针状。“九尾……”“沈川,我认得你。苏芷离那丫头的心上人。可惜,你配不上她的:()夺舍废柴郡主后,天命仙途我掀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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