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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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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鹤雪溜走的动作比院落水池中的银鱼还要敏捷,不过少顷,又趿拉着睡鞋从净室走到床前。

“寻常”的中衣也被换成了寻常的,她步子有几许沉重,鸦睫也耷拉下来。

沈卿尘坐在榻边,要去抱她的手转了个弯,垂下牵住她,与她对视,眼尾还泛着红,呼吸也凌乱。

江鹤雪挣了他的手,探头出去叫了水,才回过身,瘪了瘪嘴。

“夫君,”她小步挪到他面前,重牵住他的手,闷声。“我来癸水了。”

沈卿尘没说什么,先扯了锦被盖在自己腿间,再抬臂将她抱住。

他这幅毫不恼怒的模样让江鹤雪更愧疚。

她心知肚明,她将他折磨得多难受。

“抱歉。”江鹤雪讨好地搂住他脖颈,将声音放轻软。

“无妨。”沈卿尘将她稍抱紧一点,嗓音还有些哑,语气是温和的。“你并非有意,无需道歉。”

江鹤雪用力眨了眨眼。

她不知今夜自己的眼窝为何这般浅。

分明从被赶出镇北侯府,到嫁给沈卿尘之前,她只为博人怜爱,掉过假惺惺的眼泪了。

多少回死里逃生,她都没有想哭的冲动。

怎的嫁给沈卿尘了,她却哭了好几回。

“我帮你吧。”江鹤雪抑住了,更贴近他。

沈卿尘掀眸看她,晦暗瞳眸里情绪模糊,她分辨不清,他是想还是不想。

“我知道怎样做。”她只好继续说,语速因着羞赧放慢了。“新婚时宫里送了一些图册,上面有写……手。”

其实那图册上别的地方也有写,但她实在羞于看下去了。

况且沈卿尘面皮儿比她还薄,应当也不会由着她胡来。

“不必。”停了几秒,沈卿尘重敛下眸,拒绝了。“容我稍缓缓。”

江鹤雪咬了下唇,手足无措了。

她知道自己该认错得更有诚意些的,让他一个人捱着,委实是过分无赖了。

可她惯用的方式总是撒娇地亲亲他,眼下这般境况若再用,怕是会让他更难受。

他又不让她一人做事一人当。

而或许是因着最利落的雪梅在看护小琼花,今夜这水送得也很慢,她清晰地看到,沈卿尘难捱得额上落汗。

汗珠从他额际,顺着他鼻梁,滑到他下颌。

他双手抱着她,江鹤雪便伸手,轻轻将那颗汗珠拭去了。

视线不经意地一瞥,他手臂上的红痕映入眼帘。

“要不……”江鹤雪试探地开了口。“你咬一咬我吧?”

环在腰间的力道一重,沈卿尘蓦然掀眸。

瞳仁在此刻深暗成一种沉郁的棕褐色,与素日浅澈温柔的琥珀色大不相似,克制的欲潜藏其中,看得她心颤。

她阖了眼,将自己向他那处凑了凑,大度道:“何处都可以。”

耳畔的呼吸又重了。

沈卿尘不知她为何会说出这般大胆的话。

似羊入虎穴,燕处焚巢。

他手指向上,扣住她的肩,将下巴支上她肩窝。

想了想,又递了一根手指到她唇边。

江鹤雪懵然掀眸:“这是……”

“别出声。”沈卿尘低低开口。“若受不住,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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