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敌强我弱敌小我大(第2页)
王曜看着那句话,良久,轻声说:“我会负起责任。但如果因为怕报复就不做,那才是真正的背叛。”
第二天清晨,一封全新的公开信悄然出现在多个海外论坛和Telegram频道:
>“你有没有试过,想喊‘妈妈’,却发不出声音?
>有没有试过,看着亲人流泪,却无法安慰一句?
>现在,你可以了。
>不是靠施舍,不是靠等待,而是靠你自己的一台旧手机,一个叫Phoenix-Lite的程序。
>我们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被删除,但我们知道,今天你可以说话。
>所以,请录下你的声音,录下你的手语,录下你第一次被人听懂时的表情。
>把它发给我们,标题写:【我能说话】。
>这不是求助,是宣告。
>我们不是乞丐,我们是公民。
>而语言,本就是人权。”
信末附上了三个去中心化邮箱地址和一个Tor隐藏服务链接。
起初,回应寥寥。人们习惯了沉默,也习惯了恐惧。
直到第五天,一段视频悄然流传开来。
画面晃动,背景是一间简陋的土屋,墙上挂着维吾尔文书法。一个约莫六岁的女孩坐在母亲怀里,手里握着一台屏幕碎裂的手机。她比划着手语,母亲含着泪一句句念出来:
“妈妈……我想上学。”
“老师说我可以去特教班。”
“我不怕别人笑我。”
“因为我现在会说了。”
最后,她抬起头,对着镜头笑了,露出缺了一颗门牙的笑容,然后用手语打出两个字:**谢谢**。
视频只有两分十八秒,却像一颗子弹射穿了层层封锁。
二十四小时内,同类视频如潮水般涌现。
内蒙古一位牧民录下自己用改装APP告诉村医“我胸口疼”的全过程;贵州山区一名聋哑教师播放学生集体朗诵诗歌的录音;成都救助站里,那个流浪少年抱着失散十年的母亲哭喊:“妈,我回来了!”??虽然他仍无法发声,但手机替他说出了这句话。
更有意思的是,许多普通人也开始参与。一位上海白领上传视频,说自己用Phoenix-Lite学会了基础手语,只为能和楼下那位独居聋人老爷爷聊天;一名军医在边防哨所录制全连官兵用手语齐唱《我和我的祖国》的画面,配文:“听不见国歌的人,也有权利表达忠诚。”
这些视频没有专业剪辑,没有华丽包装,甚至很多画质模糊、声音嘈杂。但它们真实得令人窒息。
一周后,《南方纪事》内刊第138期再度流出。这一次,整本刊物几乎全是读者来信与视频截图汇编,标题赫然写着:《十万次呐喊》。
据说,这份刊物被悄悄放进某次全国人大闭门会议的资料袋中。一位退休老代表看完后当场落泪,将刊物递给了身旁的年轻人:“你们总说群众满意率98%,可另外2%呢?他们在哪?”
风向再次微妙偏移。
一个月后,工信部官网发布一则不起眼的通知:《关于支持社会力量参与无障碍信息建设的若干建议》,明确提出“鼓励采用开源模式推动技术普惠”,并首次承认“部分民间项目在基层应用中展现出显著成效”。
虽仍无点名,但业内人都懂。
与此同时,一家名为“光语互联”的非营利组织在海南注册成立,法人代表是一位从未露面的盲人程序员。其唯一业务声明是:“承接Phoenix-Lite全球志愿服务协调工作”。资金来源标注为“公众捐赠及国际技术援助基金”,银行账户公开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