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第2页)
江翎瑜吐得筋疲力尽,身子早就泄了劲,软在唐煦遥怀里,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唐煦遥心疼得直掉眼泪,抱紧了怀里的美人,脸颊贴在他额头上,颤声说:“你的病痛何时才能分给我些,我,我又怎么才能养好了你,霖儿。。。。。。。”
江翎瑜没力气说,也睁不开眼睛,但他都能听见,摸索着握住唐煦遥的手,算作是安抚。
待江翎瑜缓过来些,再灌下第二碗药,都已经一更天了,不一会又昏睡过去,唐煦遥揪心得紧,抱着江翎瑜一晚上,没敢合眼。
次日清晨,天色还阴沉着,江翎瑜醒转过来,唐煦遥才松了一口气,困意也就上来了,扶着他平卧在床榻上,自己侧过身来搂着他,断断续续地说了些话,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天大亮,江玉把早膳送进来,唐煦遥这一宿是累坏了,睡得特别熟,开关门的动静也没惊醒他,江翎瑜没什么胃口,不着急吃东西,知道唐煦遥担心了自己一宿不敢睡,也是怜爱得紧,时而轻轻抚摸他披在颈后的长发,想多陪着他一会。
江翎瑜正出神地看着唐煦遥的睡颜,听得外头起了嘈杂声,这动静真是不小了,足以把唐煦遥惊醒,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下意识把江翎瑜虚软的身子搂在怀里护着,瞪着眼睛,大抵是没睡好,样子有些张皇:“霖儿别怕,有我呢。”
“没事,”江翎瑜让唐煦遥躺在自己怀里,抚摸他柔顺的黑发,“听声好像是我父母,你歇息你的就是了。”
唐煦遥听江翎瑜的话,乖乖闭上眼睛,半卧在他怀里,江夫人就不顾江玉的阻拦闯进来。
江夫人推门就见唐煦遥阖上眼俯卧在江翎瑜臂弯里,江翎瑜是很怜爱他的,不住地捋着他披散的长发,像是在哄着他睡。
“霖儿,”江夫人无心管那么多,径直走到床前,“你怎么样了,快让母亲看看。”
江翎瑜先把江夫人晾在一边,见唐煦遥睁开眼,轻拍着他的背,柔声说了几句:“没事,睡吧。”
唐煦遥虽没睡着,但知道江翎瑜有自己的主意,这就是不让自己掺和,于是就听他的,闭上眼睛装睡,耳骨贴在他软薄的心口上,听着他胸腔里阵阵的轻响。
唐煦遥喜欢听他的心跳声,听着听着,手臂不由自主地挪了挪,将他搂得紧些。
江翎瑜安抚好了唐煦遥,才去理会江夫人,将食指竖在唇前:“在保定府时,将军身负重伤就曾为我不眠不休的,好不容易回来,不要吵着他。”
江翎瑜话音刚落,江怀也进了门,这就要带夫人离开:“霖儿昨夜犯腹疾,将军也累着了,快走吧,择日再来。”
江夫人见江翎瑜对自己不如往日亲昵,不知他是怎么了:“霖儿,为何,为何与我这样生疏了?”
江翎瑜斜眸瞥了江夫人一眼,见她如此焦急,反倒是坐实了先前的猜测,大疫之后她如此疼爱自己,就是因为愧疚,要问有没有发自内心的爱,肯定是有的,只是远不如后悔多,
江翎瑜很不喜欢因愧生爱,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因爱生愧才是人之常情,因为爱,所以才时常愧疚,江夫人是反过来的,如此一来,让他实在厌恶。
“母亲回去吧,儿子病得这样狼狈,连起身请安的力气都没有。”
江翎瑜垂下眼帘:“待儿子病愈,会前去看望的,意在商量我与简宁的婚事。”
江夫人又走进了些,握着江翎瑜冰凉的手,直着眼看他:“霖儿,你可是因幼时的事怪母亲了?”
“不怪,”江翎瑜话说得冷冰冰的,“母亲不曾爱儿子,儿子又何谈怪罪,能锦衣玉食,已是莫大的荣幸。”
“对不起,是母亲对不起你。”
江夫人心下了然,她不愿意走,不停地求江翎瑜原谅:“今后让母亲用心疼爱你好不好?”
她也很想弥补的,只是时间无法倒退,终究是回不到过去了。
“简宁小时候比我爱读书吗?”
江翎瑜揉揉唐煦遥的脑袋,低头瞥了他一眼,依旧是睡得安稳,应该是装得像,继续轻声说:“昨日我见他父母前来,多么温文尔雅,不像是会打骂他的人。”
江夫人听江翎瑜提及唐煦遥小时候的事,忽然意识到他们两个人不知以何种契机回忆起从前了,想向他解释时,被他开口截住:“母亲伙同父亲欺瞒我,太傅府距郡王府不过数十丈,一晃十几年,我与简宁在紫禁城擦肩而过,都想不起我们幼时是那样的好,你们竟沆瀣一气断我念想,要一辈子把我困在府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