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第1页)
老汉检查了损坏的门轴,说是固定铁块断裂,得明日去镇上采买。阮明枝顺势提出要同行:“总不好一直叨扰,明日我便启程。”
农妇与老汉交换了个眼神,堆着笑道:“姑娘这是被吓着了?不如多住几日,等当家的找着可靠车夫……”
“不必了。”阮明枝这次态度坚决,“京城虽远,我走两三日便能到,就不麻烦你们了。”
那痴儿闻言又开始哭闹:“不许走,你是我媳妇!要跟我生娃娃的!”
农妇一把捂住他的嘴,一边安抚儿子,一边赔笑:“痴儿胡话,姑娘别往心里去。”
阮明枝淡淡摇头,那老汉喝了缸凉水,终于开口:“既然姑娘执意要走,明日让你大娘多备些干粮,路上别饿着了。”
夜深人静,阮明枝躺在床上,自己和自己掰手腕玩。想起白天轻松掰断的门板,她突发奇想:试着按记忆气沉丹田,调动体内的能量,朝床沿劈去。
“咚!”
无事发生。
“果然想太多……”她疼得直甩手,气恼地握住床沿一掰。咔嚓一声,三寸厚的木板应声而断。
挺好,虽然没有能成为武功高手的天赋,但要是勤加练习,日后有个胸口碎大石、徒手劈板砖的看家本领也不错。
就在她被自己的绝世神功逗得发笑时,门外传来了一阵窸窣声响。
她迅速藏好木块,回到床上假寐。布帘被掀起,一个佝偻身影摸进来,试探着唤道:“姑娘?”
正是那心怀不轨的老汉。
老汉见床上的“猎物”毫无反应,咧开满口黄牙,一边解衣带一边蹑手蹑脚靠近。月光下皱巴巴的躯体让阮明枝忍不住胃里翻涌。
老天有眼,她宁愿在反派的大宅子里深夜等不归人,也不想在乡村小院子被猥琐老头猥亵啊啊啊啊!
不过她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就在老汉扑来的瞬间,阮明枝猛地掀被而起,抓起棉被兜头罩去。趁着老汉挣扎的空档,她抬脚冲准裆部,一记狠踹!
“呕——”
这一脚带着积攒整日的恶心,用尽了全部力气,竟将老汉踹得离地飞起,那叫一个鸡飞蛋打。
他砰地撞在土墙上,肋骨断裂的脆响混着杀猪般的哀嚎,顿时划破寂静的夜空。
屋外母子闻声冲进来,正好看见阮明枝站在月光里拍打着裙摆上不存在的灰尘,一副月下高人做派。
农妇扑向蜷缩成虾米的老汉,大叫一声,扭头尖声道:“猛儿,按娘教的办了她!”
痴儿倒是听话,流着涎水扑来,阮明枝闭眼,又是一脚飞踢。
“咚!”
第二个肉团加入了墙角哀嚎的队伍。
仿佛打开了洪荒之力的的阮明枝阮明枝碾了碾鞋底,不屑道:“好弱。”
她冷眼俯视抖如筛糠的农妇及地上几人,“现在,我们来谈谈条件吧。”
农妇被阮明枝陡然凌厉的气势震住,结结巴巴道:“姑、姑娘到底是……”
“少废话。”其貌不扬的侠女阮明枝冷睨一眼地上哀嚎的父子俩,“他们肋骨断了,再拖下去怕是要戳穿肺叶。想救人,就按我说的做。”
见农妇拼命点头被唬住了的样子,阮明枝继续道:“明日一早,你去衙门击鼓鸣冤,就说有个脸上长满雀斑、右颊有颗大黑痣的女贼夜闯民宅,打伤你丈夫儿子。记住——”
她一脚踩碎地上的陶碗,加重了语气:“要哭得全城皆知。我会暗中盯着,若敢耍花样……”
“不敢不敢!”农妇看着四分五裂的陶片,连连点头:“老妇一定照办!”
阮明枝嫌恶地瞥了眼光着身子的老汉,转身去了正屋。这家人用过的被褥她碰都不想碰,索性抱臂坐在长凳上,闭目养神了一夜。
那农妇果然没敢声张,她连夜找来村里的赤脚郎中,大夫见父子俩胸口的脚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农妇,取笑道:“互相踹的?”
想起阮明枝的威胁,农妇冷汗直流,尴尬道:“是、是啊……”
“断三根肋骨,死不了。躺着养几天吧,别下地干重活了。”这伤一看就是习武之人打的,不过深更半夜还没几个钱,大夫也懒得深究,草草包扎完便走了。
天刚蒙蒙亮,阮明枝就催促农妇动身。农妇为难道:“女侠,他们实在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