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第2页)
“卑职正如当日所言,一心一意只为将军,绝无二心!莫说建楼这件小事,天大的事只要将军开金口,卑职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哪知程端却放下酒杯,摆了摆手,撇了撇嘴:“建楼可不是小事,若是放在以前,说不定我还能捞点好处。可是这次,那李太常要拆了我们程家的宗庙,还美名其曰教养开化,这谁能忍?!”
“砰——”的一声,程端摔了酒盏。
“那将军想让卑职怎么办?”
“本将军让你以督军之名,前往南章,暗中阻碍修建百丈楼!”
秦书颜脸色震撼,不可置信:“到底是哪个谋士,给将军您出的馊主意!”
说罢她拔出佩剑:“将军速速告诉我,我现在就为将军斩除这个坏心肠的毒瘤!”
程端没想到她这个反应,一时间怔愣:“怎的就坏心肠了?”
“拆庙建楼的命令,是不是陛下许诺的?”
“自然。”
“卑职是将军的人,是不是满朝皆知?”
“是。”
“那卑职阻碍修建百丈楼,岂不就是将军您,违抗圣意吗!?这可是满门抄斩的罪过,给您出这主意的人,还不是坏心肠吗?”
“嘶…”程端被她疾言令色唬住了:“那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宗庙被拆啊?”
“我的将军啊!这件事不仅仅是拆庙了,您要看到拆庙之后,陛下的意思。陛下的心思,已经转到培育英才、以教治国上了。您此时要是顺应圣意,必能讨得陛下欢心,坦荡荡地改庙建楼,更是让李太常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况且改庙传教一事,南章城是开路先行,绝不是唯一,以后只会更多、更严,有将军珠玉在前,日后这事要是落在李太常、薛常侍头上,将军可以名正言顺地加倍报复回来!”
程端后仰,摩挲着胡须,似是在思索其中道理。
还没品透一二,屏风后突然冲出一个人影,怒气冲冲,“蹭蹭蹭”几步,直接跑到程端面前。
“将军不可啊将军,秦书颜包藏祸心,绝对不能听她的!她还污蔑我坏心肠,我看坏心肠的是她!”
来者正是程端府中谋士,彭辉。
秦书颜了然,原来是他。她装作发酒疯,“唰——”地拔出佩剑,直指彭辉:“原来你就是那颗毒瘤!害我们将军差点酿成满门抄斩的大祸,现在又来诬陷我,你是不是想让将军落得个残暴不仁、天下英才都望而却步的田地啊!”
“说!你是薛常侍派来的,还是蔺家派来的?”
彭辉被吓得节节后退,还是程端出来打着圆场:“好了好了,你们这样成何体统啊?”
秦书颜醉得厉害,连剑都插不进剑鞘了。
程端见状按了按眉心,也不知她是真醉假醉,反正她该说的估计也都说了,再强留她也问不出什么。索性散了宴席,遣人把她送回府。
经过这么一闹,程端的酒全醒了,他阴恻恻地问彭辉:“方才秦书颜说的,可是真的?”
彭辉眼见自己被怀疑,当即大喊委屈,却挑不出秦书颜言辞中的破绽,乱讲一气,逼得程端也派人把他送出了府。
相反,秦书颜喜气洋洋、哼着小曲翻着墙。她购置的新房与秦府毗邻,十分方便她和蔺衡安秘密接头。
走进宅院,书房还燃着一豆烛火,以微弱的光辉抵抗着黑夜。蔺衡安好像早就知道她会来,还在等着她。
秦书颜雄赳赳气昂昂地进门,蔺衡安取笑着说:“小将军这是打了胜仗啊,恭贺小将军凯旋。”
秦书颜装模作样地摆摆手,绘声绘色讲了一遍在程府的所见所闻。蔺衡安听得连连点头,满意极了,听到彭辉出现时,为秦书颜捏了一把冷汗,又听到她有勇有谋,忍不住夸赞她。秦书颜讲完之后,被他夸得尾巴都要上了天。
不过,秦书颜不想就此收手,彭辉在程端身边,对她不利,她要想办法让彭辉闭嘴。
“你说,我该怎么办,才能让彭辉去南章城呢?”
蔺衡安同意她斩草除根的想法,只是如今他们人微言轻,再追着不放,难免有心虚之嫌。
思及此,秦书颜有些落寞忧虑。
“我倒是可以为你引荐一人,以他的权势,把程端赶去南章城都不是什么大事。”蔺衡安沉声说道。
“谁?”
“大皇子,楚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