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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清涟(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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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

光影柔和地笼罩着蔺衡安,明明灭灭。夕阳沉没,灯火渐起。二人关系道不明,又斩不断。

秦府前堂,雕梁画栋,博山炉上烟气飘渺,暗香浮动。

“什么!”

秦书颜猛地起身,掀翻了茶盏,厉声质问:“蔺衡安怎么会受贿枉法,还被停职入了狱!?”

“秦将军莫急,某相信蔺公子为人,所以在得知消息之后立马来找秦将军,一同商议如何为蔺公子平反。”

告知秦书颜的正是当今廷尉长子、蔺适学生、蔺衡安同门——司马纯。

“在秦将军离京期间,奉京北部发生了一起杀人纵火案,被害人姓林名渊,前不久才举家搬进奉京。

蔺公子作为北部尉奉命彻查此事,彻查发现只是一个杀猪小贩醉酒盗窃,翻进了林家,没想到被林渊撞见,小贩头脑发昏砍死了林渊,之后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夜色砍伤林家其余七人,又放了一把火把林家烧了个干净。”

司马纯一边说,一边把案牍递给秦书颜。

秦书颜接过案牍,供词手印黑纸白字、清清楚楚,又有证人印证,千真万确,抵赖不得。

“没想到杀人犯行刑在即,却翻了供!”

“他说蔺衡安屈打成招,他本不欲认罪,是有一黑衣人拿着他妻子的发簪来寻他,威逼利诱,他为了妻儿,才不得不认罪。”

“这事惊动了陛下,重审此案,发现那黑衣人是北军中侯家的仆人,顺藤摸瓜,又找到了掩盖在残壁断垣下的一角衣料,经过辨认,正是北军中侯之子,楚荣留下的!”

楚荣可不是一般富贵人家的公子,北军中候楚家是宗室之后,按族谱排辈,楚父与圣上是兄弟,而楚荣是圣上是侄子,皇亲国戚。

但是楚荣行迹浪荡、以权压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年过弱冠却毫无建树,还是楚父给他捐了个官。

秦书颜和楚荣妹妹——楚蕙心,是挚交密友,所以连带着与楚荣的关系也略近一二。

“若说是楚荣杀的人,倒还真有几分可信。”秦书颜眉头紧皱,楚荣实在是臭名远扬。

秦书颜心乱如麻:“犯人翻供,只能说明蔺衡安使用酷刑逼供,并不能说明他受贿枉法。”

“墙倒众人推,市井传言,蔺衡安任职期间收受贿赂。不知怎的,风言风语传到了皇帝耳朵里,皇帝勃然大怒,当众斥责蔺衡安滥用刑罚,辜负圣恩,枉为朝臣。衡安蒙受冤屈,不逃不抗,自囚待查。

现在陛下已经派人去搜查了,此事不可外传,我都是冒着大风险告诉你的!”

司马纯面色凝重,催促着秦书颜快想出个法子。

二人焦灼之际,仆人前来禀告:“北军中侯楚家女娘,请见将军。”

只见一位身形窈窕、体态优雅的淑女走进前堂。面如银盘,皎白莹润,眼如水杏,澄澈可亲。通身气派含蓄内敛,举手投足尽是端方雍容。

楚蕙心似是没想到秦府还有旁人,惊愕一瞬后作揖行礼,忧心忡忡地开口:“我父母见我大兄被官兵绑走,都乱了阵脚,我阿父更是急火攻心,晕厥了过去!”

“我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来寻你了。书颜,我大兄他平日里荒唐了些,但他万万不会做出杀人全家的事情来啊!”

声音染上了哭腔,秦书颜更是急火攻心。

“枯坐无益。”秦书颜下定决心,起身说道:“司马兄,你与衡安同窗数年,如今衡安他无辜遭难,劳烦您请廷尉大人通融,查阅案牍,寻找行刑记录,再寻狱吏人证,为衡安洗脱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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