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鱼(第3页)
“殿下”,时雨出声打断李守礼的话:“我只是想了解这么多年您是怎么过的,不必告诉我这些”。
李守礼拉起时雨的手,放到唇边轻吻一下:“你既选择了我,你我即为一体,你当了解这些。我也知你并非寻常闺阁。若非女子,倒是天生的相才,你知道这些,方可助我。”
时雨本来愁怅的情绪被李守礼这句话散去不少,噗嗤笑了一下:“殿下还真是人尽其用,难怪那么难找的兵书都能找到。”
李这礼伸手把时雨一揽,轻声道:“张相为我养了这么个出色的慕僚,不用岂非暴腆天物?”说完双唇已向时雨凑去。
时雨伸手挡住李守礼的嘴唇,纤眉一挑:“单凭个远离朝堂的江湖门派可成不了事,殿下接着说”。
李守礼拉下时雨的手,捏了捏。
“皇祖父在临终前将蜀中的一支皇家亲卫交予我父王手中,如今令牌在我手上。此为势二。”
时雨眉头微蹙,仍然摇了摇头:“还是太远”。
夕阳将曲江染上一半红妆,几只水鸥扑棱着翅膀俯冲嘶叫,颇有金戈铁马之势。
李守礼双手负后,仿佛看到了不远处即将到来的一场厮杀,幽暗的眼神中似有火苗跳跃:“剑南道节度使顾琰是我的人,二年间,利用禁军抽调遴选之机,已在宫中形成势力。”
“难怪在太子宫变那夜,殿下能如此快速地调动禁军。”时雨喃喃道。可随后脸色一变:“是不是也因为如此,陛下开始对殿下起疑?”时雨很快就想通了其中关键。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句话等于默认。
时雨十分内疚,李守礼费尽心血布局多年,本可伺机而动,占尽先机,却因为她不得不提前。
“隆基已持我令牌秘密前往蜀中调遣飞鹰卫,现下已在来京路上。”
“临淄王?”印像中那个活泼爽朗的少年,竟也是其中一环。
李守礼看着时雨,和盘托出他的计划:“不错,如今李唐皇室凋零,武周之乱刚平,韦氏又岂图效仿干政。东突厥在北方壮大势力,力图南下。吐蕃则贼心不死,不断扰我西南边境。内忧外患,国祸将至。隆基英武果断,雄才大略,李唐皇孙诸人,无人能出其右。如他登基,可至少为我大唐续命百年。”
时雨愕然道:“殿下,您不是说你。。。。。。”
李守礼刮了下时雨的鼻尖,笑道:“我虽心系李唐,却无心皇位,这就是我和隆基的区别”。
时间在二人低语中慢慢流逝。明月缓缓升起,一弯银钩挂在江面上。微风拂过,江面泛起层层涟漪。
“该回城了”。李守礼有些感慨:“今日是乞巧,本想邀你曲水流觞,没想到只说了些烦心事,白白辜负了美景。”
二人今日总算是敞开心扉,毫无保留,时雨毫不在意道:“来日方长,殿下稍等”。
她朝卢元招了招手,不大一会几人过来,拿了几只灯笼。
时雨拿了一只递给李守礼:“殿下,这是我家乡的孔明灯,我们把愿望写在灯上放飞,一定能实现的”。
李守礼本不信这些,不过也不扫时雨的兴,思索了几息,在灯上落笔。
时雨带的灯笼多,几个人纷纷将愿望写在灯笼上,一一放飞。
孔明灯越升越高,越飞越远,与繁星交相辉映。微风吹过,灯盏轻轻晃动,烛火闪烁,几人仰头凝视着这漫天的灯火,心中是对未来的祈愿。
“事事顺心”,时雨默念道。
“年年有鱼”,李守礼注视着时雨,有你相伴,前路无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