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是我(第3页)
李守礼看着时雨抿起来的嘴,决定不逗她了,他朝门外走去:“跟我来”。
时雨还以为李守礼要回去,她还没和他说要留下来的事情,忙快步跟了过去。谁知,李守礼竟是熟门熟路地向沧浪院走去。
刚走进院子,时雨就看到祖父的屋中燃着灯火,有一瞬间时雨甚至觉得祖父还在屋里,笑着对她说:“鱼儿来啦”。
时雨眼眶有些红,李守礼看时雨停住了脚步,知道她睹物思人。此时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小厮,对着李守礼行了一礼。
李守礼拉着时雨的袖子:“过来”。
屋中厅堂正中设了一个香案,四时瓜果一应俱全,供奉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张公讳柬之之灵位”,时雨看着灵位,大颗的眼泪从滚落下来。
李守礼从香案上拿了几柱香,在烛上点燃,递给时雨,另三柱香拿在手中:“给张公上柱香吧”。
李守礼拉着时雨走到蒲团前,竟是和时雨一并跪下。
他可是皇孙啊,时雨一时惊得眼泪都忘了流。
李守礼郑重地向张柬之磕了三个头,时雨愣愣地跟着也磕了三个头。
李守礼拿过时雨手中的香,一并插到香炉之中。
当时雨被李守礼扶起时,仍是有些怀疑刚才发生了什么。
“殿下,你……”
李守礼从袖中抽出一个长木匣递给时雨:“打开看看”。
时雨将木匣放到香案上,打了盖子,里面是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时雨拿出卷轴,在香案上摊开。
“天子诏……张氏时雨……特指婚于皇长孙李守礼,另择吉日完婚……”
李守礼盯着时雨的脸,不错过任何一个表情,有震惊,有迷茫,有不知所措,唯独没有欣喜。李守礼的眼中闪出一丝落寞。
时雨用手指轻触着圣旨上的小字,她擅书画,怎会看不出张氏时雨四字是后添上去的。
李守礼把圣旨卷起来:“这只是权宜之计,若你不愿……”
时雨按住李守礼的手:“殿下,为何是我”?时雨的眼中满是疑问。
有这么一道空白的指婚诏书,他可以娶全天下他想要娶的任何女人,为何偏偏是她?无父无母,无权无势,和正经的大家闺秀相去甚远,甚至现在有只手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
李守礼看着时雨,眼梢还挂着泪痕,如星辰般的眼眸中似有一汪清泉。李守礼不禁抬起手抚着时雨微微上扬的眼角:“我不知,只是除了你,我不想写任何人”。
回去的马车上,时雨一直处于一种如梦般的神游状态,李守礼和她……要成婚了?她甩了甩脑袋,然后拿手指在腿上使劲拧了一下,疼地呲牙咧嘴。
“你……”李守礼伸了手,没来得及阻拦。
看着时雨这呆傻的模样,李守礼心想,还是给她些时日慢慢消化吧,就连他自己有时也是难以置信,他二人相识于偶然,本应错过,到最后竟是有如此深的羁绊。
李守礼又拿出一个小盒子在时雨面前晃了晃。
时雨现在对于李守礼从袖子里拿出来的东西有些敏感,时雨这次没有伸手接,先问清楚:“这是什么”?
“聘礼”。
“什么聘礼,就这么一个小盒子,殿下也忒小气了些”。
“打开看看”。
时雨看着李守礼又是一副玩味的笑,她小心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印章和一方小小的绢帛。印章上刻的是“万通柜坊”,时雨有些莫名其妙,待打开绢帛看清楚上面的字后,时雨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两万两!”
李守礼看着时雨呆愣愣的模样,心情大好:“聘礼既然收了,你嫁妆也备起来吧,那些箱子还是你留着”。